“一鸣,走!”
“哥。。”
残破的青石板上一道身形消瘦的少年奋力顶开身后追逐他的人群。
回头将手中脏破的灰色包裹狠狠扔向前方快出些许的同伴。
前方的少年明显年纪还要年幼许多。
他稳稳的接住包裹,回头望向消瘦的背影,犹豫片刻,也抿着嘴唇用尽全力向房区深处跑去。
两个眨眼便带着身后追逐的流浪狗群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显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他知道留下来也是给苏序添麻烦,身后还有狗群抢食,虽有不甘也只得如此。
反观那断后的少年转眼间已经被流民们抓住。
“苏序,又是你小子,千防万防还是让你钻了空!”
高大的汉子抓住苏序的衣领咬着牙叫喊,那真叫一个气,好像头顶下一秒就要冒出个吹吹作响的大烟囱。
汉子身边簇拥的流民们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表演一出“生吃苏序”。
辛辛苦苦赶走了其他帮派的流民,有倒霉的小弟还让路边的野狗咬了两口,结果被十六岁的小子带着个十二岁的小奶虫半路截了胡。
这找谁说理去?
不远处留下的流浪狗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冲着人群吠了起来。
“大爷们,这不是误会了不是”
被提起的苏序咧着大嘴没心没肺的笑着。
“大爷没误会你,我误会你大爷!”
大汉在流民群中摸爬滚打多年还成立了个小帮派,显然也是能说会道之辈。
小弟们也是在大哥的眼神下把苏序团团包围开始拳打脚踢。
“我们青龙帮的肉你都敢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
“上次放过你,这次还敢来!”
“我让你牙尖嘴利,毛都没长齐也敢来抢食!”
少年双手抱头,手肘紧紧贴住肋骨,保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在混乱中调整深呼吸来缓解疼痛。
不远处高台上的两个年轻人见到这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衣着华贵,把玩着手中的玉件,眼下皆是青黑之色,一看都是酒色过度的世家纨绔子弟。
“夏兄,这些贱民可真是废物,竟然让两个毛头小子抢了狗粮。咳咳…”
左边身着青色长袍的青年拉着右边的蓝衣青年哈哈大笑,虚弱的身体笑的人仰马翻。
蓝衣青年眼神中尽是蔑视,嘴角难掩一抹讥讽。
“石兄,这种戏码在角斗场可是花钱都看不到的,这次咱们喂的可是青莽蛮牛的兽肉,对这些贱民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夏兄所言极是,这些贱民连粗粮窝窝头都当宝贝,哪里见过这么高等的兽肉。”
“听说最近万花楼进了一批北方的妖娘,咱们今晚去尝尝鲜,夏兄你是不知道,上次我有幸尝过一次,那滋味,啧啧…”
三言俩语中两人已然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色鬼模样。
高台上华丽的身影。
高台下衣着褴褛的流民。
好像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又好像那么理所应当,这也是白吼城黑三区最常见的风景。
追求刺激的世家子弟视人命如草芥,把兽肉扔向人群便能见到这人与野犬夺食的美妙场景。
本就在家族里不受重视的纨绔子弟们,见到这幅景象,失去的自尊心便会极速的“膨胀起来”。
流民们的人间炼狱便是富家纨绔的极乐之境
。
说话的时间里,台下的少年已经是遍体鳞伤,这少年倒是硬气非常,被众人拳打脚踢也硬是没吭出一声。
“呸!死狗样子!”
一流民狠狠的往少年头上吐了口唾液,肮脏的脸上愤恨无比,正准备再补一脚。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僵了起来。
少年布满伤疤的手牢牢抓住了他抬起的脚,他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摆脱,这少年才多大?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下一秒又恼怒不已,自己竟然让一个小子如此戏弄。
“小子,你……”朱崂斤正准备出声威胁为自己找回些颜面,却硬生生将下半句咽进了肚中。
他看见了少年抬起脏乱的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仿佛世间所有描写凶狠毒辣的词藻,都不足以形容他所带来的压迫感。
他是
野兽吗…
正当他失神时,却发现少年眼睛里又重新布满了灰暗颓废,好像光瞬间消失了一样。
好像…那些东西从始至终都不属于眼前的少年流民。
朱崂斤反应过来,下意识摆脱少年的手,刚刚还无比有力的手现在就像纸一样无力。
少年放弃了抵抗,被他踢翻在地……
“够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流民们接下来的动作。
流民们回头望去,不知道何时高台上又多出了两道身影,少年身着白衣,样貌英俊,眉宇间气宇轩昂。
那少女更是惊人,出场间就将众人的眼眸深深吸引,少女一袭红裙,嫩颜雪润俏丽,红润香唇鲜艳欲滴,秀气的琼鼻娇俏,一双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