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官啊!”有个年纪五十左右的大叔建议道。
“对对,人命关天,必须报官。”立即有不少人附和道。
“我去我去。”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立即转身跑出门去。
一刻钟后,意城西城区的捕头元礼领着几个捕快到了郭家。
“麻烦大家先离开一下,我们要对现场进行勘验。”元礼简单向围观百姓了解了一下情况,请围观的百姓有序离开郭家,随后走到双脸已经被自己打肿,眼泪鼻涕挂满一脸瘫坐在地面上的郭显时跟前蹲了下来,一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递给他一张手帕,“请节哀。”
郭显时一脸木然看着地面,没有接过手帕,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元礼的话。
“李中洋,过来一下。”元礼冲着一个的捕快招了招手。
一个圆脸,二十岁上下的年轻捕快立刻大步跑了过来。
“扶这位先生到……”元礼看了看郭家的民房。
这是一间简陋的民宅,只有一间厢房,一个会客厅,一个小小的院子。命案现场必须进行一番勘验,可郭家是如此窄小,无论让郭显时在哪个地方节哀,都不可避免会看到勘验过程,这对家属来说,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郭公子,我们需要勘验一下现场,能否麻烦您到邻居家先歇一歇。”说这番话的时候,元礼的目光紧紧盯着郭显时,眼神里,有些期待的光芒。
郭显时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站起身来。李中洋立即上前搀扶着他,缓缓往张大婶府里走去。
元礼望着郭显时的背影,眼眸中期待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注视。
“陶正,”元礼又冲着另一位捕快喊道,“去请仵作和大夫过来。”
仵作和大夫很快到来。
仵作探了探血泊中的洪羽鼻息,又抓起她的手腕把脉,然后疾步走到元礼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大夫给晕倒在地的张大婶灌下一碗药,没多久,张大婶便悠悠醒转过来,看到血泊中的洪羽,又是一阵痛哭。
“小羽,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请节哀。”元礼递给张大婶一块手帕。
“小羽,小羽。”张大婶依然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接手帕,而是挽起自己的衣袖边哭便摸眼泪,“可怜的孩子,都是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此时,仵作指挥着捕快,将血泊中的洪羽轻轻抬上担架。
“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原本坐在地上哭泣的张大婶猛然站起身,冲着仵作跑过去。她拦在门口,泪眼婆娑不允许捕快抬走担架。
“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她不是意城人,她从很远的地方嫁过来。她害怕去陌生的地方,你们不能带她到陌生的地方去。”
“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方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元礼走过来,扶住伤心欲绝的张大婶,扶着她缓缓从门口移开,“我们不会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我们会把她带到一个让她心安之处。”
“小羽,小羽,可怜的孩子。”张大婶望着捕快们抬着洪羽渐渐远去,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