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地下洞穴。

一盏油灯在密闭的地洞中不断的抖动着，散着昏黄的灯光，其中部分灯光被张成的身影挡住，留下了一个黝黑的影子。

这时，一个冷漠的女声出现，“今天发生了什么？”

张成看着眼前的王周氏，冷汗直流。之前两人还是所谓的伙伴，可随着死在她手上的人越来越多，张成的话语权越来越少，逐渐沦为她的附庸，只能用所谓的道理和两人之前的理想来告诫她，而不是实力。

而张成也不知道今天这个女鬼有没有潜伏在他和李羽玄附近，所以张成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这正是恐怖之源，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

伴随着豆大的汗珠留下，张成终于说话了，“今天我带他去土匪的尸坑了，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只是对异术这个说法有些向往。”

王周氏听完，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

张成心里大安，继续道：“可是他遇见了那个虬须道士了。”

“那个道士说了什么？”

“说你不是人。”

语气转折了一下，女鬼再次发出声音，“嗯？”

“李羽玄怎么说？”

张安清了清嗓子，道：“定人鬼者，行也，而非存在之实也。”

女鬼点了点头，“嗯——，这个看法倒是不错。”

“他还说了什么？”

张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道：“好地令鬼成人，坏地令人成鬼。”

王周氏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道：“善也。”

“这个李羽玄年纪虽小，可这人鬼之论却是不错，比那些肉食者好太多了。”

“还遇到什么了？”

张成擦了擦汗，听出了几分杀机。

这李羽玄的生死就在之后的话了。

“他发现了之前死在我们手上的人。”

“什么！”一股冰冷至极的气浪瞬间在房中扩散，将唯一的油灯打灭。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随后，一多散着青光的火焰出现，再次将房间中的油灯点亮。

王周氏冷冷的道：“听你所言，看来这李羽玄该死了啊。”

“一个内心清正之人，能为维护‘好’赴汤蹈火，也能为铲除‘坏’不顾生死。”

“现在此人知道了我们的‘坏’，就难以为我们所用了。”

“杀了吧。”

张成连忙道：“夫人，不可！”

“我们的大业少不了李羽玄中这样的人帮助！”

“哦？”

“夫人可曾去过西域？”

“自然是没有。”

“那夫人可知这朝廷能打遍西域无敌手的原因？”

“兵强马壮耳。”

“确实是兵强马壮，可若是说的细致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兵士手上的刀更快，甲更好，箭更远。”

“而这些才是胜利之本。”

“可大规模的生产这些，少不了工匠的打造，少不了读书人对于朝廷资源的调动好规划。”

“而李羽玄便是两者皆有之人，若是将它杀了，再寻这样的人就不容易了。”

“这是一。”

“还有二，这李羽玄现在在村中的地位依然不低，多少人等着他呢，若是突然死亡，又有多少人会不满？”

“人心才是大业之本。”

“所以，我建议不杀李羽玄。”

“那该如何？”

“我有一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