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替他改了,按理说是理所当然,但是九重天的神仙可不是这样好应付的。”
“这是暮南帝君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毕竟,你日后是要嫁到九重天,若是因为这层规矩束着,天冥两界只有徒增麻烦。”抬眸同颜玉道:“司命明日也一起过来。”
颜玉礼道:“是。”
如今的天界与冥界因着有两界之主这般关系而变的缓和起来,天界拢共往冥界下了五十多道帖子,上至司命判官各殿上君,下至少君阴帅,皆为漏掉一个。十殿的上君也在同日齐刷刷的回了奏折送过来,折子上也大约都是询问他们的冥王是否安好的字迹。
彼时我抚着额,看着整桌子的奏折,苦苦道:“看来,真的要快些将这王位传给颜玉了,这折子看的我脑子都大了,明明是三言两语的事,偏偏要写出一份文章来,殊不知苦了他们,也是苦了我。”
影渊在一旁执笔批着天族累积成山的公文,稍稍将眸光扫过来一眼,随后竟含笑道:“看来,你这些年,也算是深的民心,若不然,这小小司膳房的总领鬼仙也不会特意送奏折过来向你表忠心。”
“自然是深的民心,就连颜玉也整日说我这个冥王做的未免太过于接地气。”起身挥了挥袖子,理着袖子上的皱褶,“冥界嘛,看起来也要有个冥界的模样,接地气,也可能是因为久居地府的原因!”
“你这冥王做的倒是潇洒。”他摇了摇头,撂下手中的羊毫,向我伸出一只手掌:“过来。”
对于他这种模样,我早已是司空见惯,时间长了倒是习惯了他这种霸道的暧昧。只提了衣裙,朝着他扑了过去,环着他的脖子道:“你这样快便批完了,看来真的是教育要从小孩子抓起,像颜玉,他批这样多的奏折,至少要花上一夜的时辰。”
影渊的剑眉收敛几分,挑起嘴角:“嗯,这说的倒也是对,朕自幼便是随在父君的身旁看他批折子,三万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给父君分担些,日后,你生的孩子,朕定然要将他好好培养,朕也好带你游厉三界。”言罢,还十分不正经的朝着我腹部探手过来。
由着他这一摸,我竟然有些羞涩的红了脸,抬手便打了一巴掌:“你呀,好歹也是天帝,怎么能这样不正经。”
他收臂便将我怀中一捞,这一旋身我便安稳的躺在他的臂弯处,吃惊的看着他清澈的眉眼,他俯身在我眉宇间落下深深一吻,沉声道:“朕也只对你一人这般。至于孩子,咱们日后天长地久,也不至于孤单。”
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是双颊泛红,刻意躲了躲他的目光:“你呀,这才多大的年纪,就想着要当父亲,然后将天位交给孩子。”
他俯身下来,俊逸的容颜抵在我的额上,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绫儿,朕觉得,这一生,朕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便好。天帝这个名号,又何尝不是一种约束。朕想带你去看遍四海八荒,想带你看花开花落,日升日坠。”
其实那又何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缩了缩脑袋,往他怀中蹭了蹭,暖着声道:“会的,等什么时候,咱们的孩子可以掌管天道,我们俩,便离开九重天,去人间,无论日子清苦还是富贵,我想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这便是最好的。”
“嗯。”他揽着我的身子,好闻的百花香在我鼻前弥漫,我托起他的容颜,笑道:“最近,我看了一首诗,很是新奇。”
“哦?”他挑了挑眉头,问道:“何诗?”
我扯出笑来,凑近他的耳旁,轻声念出一字一句:“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瓤,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拉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胸膛上,抬眸看着他精致的容颜,幽深的眸光,和声道:“影渊,终日劈桃瓤,人在心儿里。你,便在我的心儿里,永生永世,都难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