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我出……”公子哥一副委屈的模样。
影渊拧了拧眉头,任由着我为他急得额间冒汗,指腹轻轻扫过我的眉心,悠悠吐了两个字:“放肆。”
黑衣侠女愣了愣,花花公子也愣了愣,待瞧清楚影渊的容貌时,才幡然醒悟,脸上一阵青白,吞吞吐吐:“叔、叔父……”
相传六王爷天生是个浪荡公子,不同于其他皇室中人一心系在社稷,反而在民间欠下一大笔的风流债,此生最怕的人,除却皇宫中的那位,便是当年以一己之力打天下的叔父郑王。
六王爷出生时,皇族按着规矩请了青云观中的道长给小王爷合八字起名儿,那青云观的道长初次见到小王爷在襁褓中抱着一锭半个拳头大的金元宝不肯撒手时,笑眯眯的露出一排白牙:“小王爷天生便是眉宇清秀,器宇轩昂,日后定是一世富贵,不受钱财之忧。”
六王爷他老娘淑妃听后甚是欢喜,一想起皇后娘娘身边的四皇子甚得皇上喜爱,便提了心抛砖引玉:“道长的话向来是最灵验的,你看那皇后娘娘的四皇子,如今方十五岁便学会给皇上分忧,日日捧着一卷书在御花园子中朗诵,着实令人羡慕的很。”
老道长依旧笑眯眯的样子,捋着半尺长的胡子,浅浅一叹:“可惜啊,小王爷这性子,天生便不是居庙堂的料子,不过,小王爷命中甚好,虽有波折,但好在福星庇佑。”
淑妃一听后立马气的喘不过气,这道长一句话便了断她当皇后的心思,亦或许是她这辈子同皇后的宝座无缘,小王爷方不过三岁,还在同宫中的美人儿玩捉迷藏的时候,淑妃娘娘得了重病,一夜间便没了气息。
淑妃这一去,倒是去的奇怪,宫中顿时流言纷起,说淑妃娘娘以往不大喜欢去青云观烧香拜拜神仙,还私底下说青云观的那位道长是个势利眼的小人,如今这一夜重病而终,便是天神震怒,将她收了去。
皇后娘娘心善,不忍看见小王爷孤苦伶仃,便将小王爷接去了正宫,给自己儿子做个伴。
十几年的朝夕相伴,两位王爷更是打的火热,四王爷天生是个冷性子,而六王爷却是个热火朝天,这兄弟俩碰在一起,便让四王爷瞬间生了照拂幼弟的心。
先皇驾崩,四海不平,众王蠢蠢欲动,郑王一己之力打下天下,可自己又不大爱朝堂之事,便扶持新帝登基,自个儿带着王妃去封地乐得自在逍遥。
司命星君的命格子读到此处,我敲了敲额头,怪不得这四海八荒的神仙明知司命星君乃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却上至真神上神们,下至山头的小妖们无一敢得罪他,便是因为害怕某一日真正要下凡历个劫,司命星君这墨笔一挥,自己一辈子便毁了。
后来得知,这郑王着实是个真真的人,郑王妃也确实是同郑王去封地逍遥了。只是适逢天帝陛下一道旨,司命大人便屁颠儿亲自跑去了凡间,将郑王与王妃关进了四圣莲花境中沉睡个几月,顺道儿将我与影渊给填进去。
彼时一本正经的本王妃扯了两寸宽的白布,敷上从冥界随身带着的药丸碾成粉,照着他半个裸露的胳膊贴了上去,咬着牙裹住那翻涌的鲜血,一阵心痛:“你,可还痛了?”
若是换做平常,或许动一动元气自个儿愈合便好。可如今在人间,若是仙气太盛,会阻了凡人的气息。
仙人伤口的愈合力比凡人好上许多,但也要受苦受痛几个时辰,况且这伤口伤的这样深。
他抿了抿唇,轻然道:“朕确实以前没发现,你手劲这般大。”
我愣住,想是刚刚一个激动,打结的时候拽紧了些,心慌道:“我,我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谁知晓你胳膊这样不经力。”
他扬唇提起了挂在胳膊肘上的衣襟,合起衣领:“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我笑的很干巴,“纵然是我错了,但同为神仙,你深明大义些又有何妨。”
那厢眯着眼睛笑道:“总归是朕要忍着你,漫长时光,我俩在一处,你大可不必觉得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