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牛头马面(1 / 2)

纵使那股灼热的感觉在我身躯上徘徊了整整七八个时辰,待到醒来之时,迷迷糊糊只见冥殿中徘徊了几个人。

“颜玉。”我沙哑的唤了声,那一旁徘徊的人影驻足下来,挑起薄纱帘幔道:“可算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黑白无常便要将我拖出去论一个弑君之罪了。”

手搭在雕花的床框上撑起身,抖了抖嗓门问道:“我昨夜又醉了?又是你将我扛回来的么……影渊,他是不是已经离开冥界了。”

初醒来的这一箩筐问题问的颜玉有些找不着北,递了杯茶水好心道:“昨夜倒不是我将你扛回来的,索性还有还位尊神。不过,你问他是否离开冥界是何意?昨夜你只糊里糊涂拉着他的衣衫吐了一夜,这方刚刚离开冥殿去妙言殿换身袍子,人还未到,你便醒来了。”

我有些愣,猛的抬起头,嗓门中灼热的一阵疼:“我?吐了一夜?还是在他的面前?”

毁了,本王这向来纵横八荒四海,六合中最为尊贵的形象,终究是悔了……

颜玉许是瞧着我膛目结舌的模样清楚了我是将那酒后的事给忘得一清二楚,于是特意搬了个小板凳提壶茶坐在我旁边,“莫非是忘了?嗯,也对,没有酒量的神仙,是吃醉不起那土地老头酿了万年的醉仙曲。”捋着袖子老成道:“不过,昨夜我自出了司命府之后,打了会盹,期间的事也都不清楚,待那尊上回来后,你一问便知。”

问他?岂不是更加没面子?我抽了抽嘴角,追问他:“那你看到的是什么,后来呢?”

他挽着袖子烫茶,一本正经:“后来么,我再去那屋子中瞧一瞧,只见得你正抱着那九天的尊上撒酒疯,硬是拉着人家的袖子不撒手,口中还说着什么不要走、不要走之类的话。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同那九天的尊上闹着玩,毕竟以你的修为应是不会酒后乱说话。可随后你突然在那尊上的怀中踉跄站起身,扑上前便冷不丁的将尊上给轻薄了,真真是脸不红的亲了好一会。尊上甚是吃惊的一只手臂环着你的腰,便让你轻薄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来方给你从身上扒下来,你便往那尊上的袍子上吐了出来。整整,折腾了一夜之久……”

我料想那时的自己一定很难看,而此时明了真相的我或许可以让黑白无常比着模样给我雕成石像。

颜玉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感叹:“我倒是挺佩服那九天的尊上竟然能着了一身脏乱的袍子在你床前伺候了一夜,愣是没发一言,也约莫就小半个时辰前,才提及自己要去偏殿换个袍子。你是知道的,九天上的神仙向来是爱干净,能被你如此糟蹋还不离不弃……”那厮提起杯子,眼神轻浮:“你这郎君八成是靠谱。”

靠谱你奶奶个头啊,我站起身从他手中夺过杯子,脸红耳赤:“当时为什么不一掌劈晕我?”

颜玉无奈道:“届时你是在那尊上的怀中,谁敢一掌劈过去,只怕本君这巴掌还未劈过去,他便先召了阵天雷给我劈了。”他恹恹的看着我:“本君左右一掂量,你出点丑在他面前着实没关系,本君这正直年少,可不能英年早逝。”

这厮的想法,果真是别致。我咬了咬牙,将杯子丢给了他,“你就不怕本座召天雷给你英年早逝了么?”

那厮慵懒的抬眸,甚是阴险的一笑:“那好呀,殿下那存在司命府的九千九百封公文,便自个批好了。”

我哑然,狠狠的瞪着他,左右是顾及着那堆积成山的公文伤脑筋,这才大度的不与他计较。不然真希望用眼神给他戳穿了!

话说那沉玥少君从沉钰的口中听到关于陆吾神君的事,便又扯了三尺白绫,这下好了,直接挂在轮回殿的房梁上。她大哥黑着脸下令冥府任何人不允许卖给沉玥白绫,将那苦命的孩子关在牢中五六个时辰。谁知那孩子见上吊不成,便摸着墙撞上去。索性他哥早早的做了准备,将那牢房的铁墙给改成了水墙。果真应了那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彼时灯火绚烂,我坐在冥殿中读着沉钰前几个时辰送来的书信,琢磨了他的意思,也无非是沉玥忍不了相思之苦,嚷嚷着要与那陆吾神君一同投胎历个七八世的情劫,希望能一片赤诚之心感化陆吾,即便登了仙界,也要同他作对亡命夫妻!

亡命夫妻!

我几乎是耷拉着半张脸皮去看完这封奏折,依着沉钰的意思便是早早将那刘书生送去轮回,断了沉玥的念想。可我总觉得有些不仗义,遂抬笔添了两个字:“汝之深情,本座为之感动,前几日戏园子中添了两名白净小倌,赐之以慰汝心。”

笔方落下去,便命人将折子送回了轮回殿,算了算前前后后大约只需半个时辰不到,便立马携了墨玉,策马扬鞭将那刘书生给送去轮回。

这亡命夫妻也不是好做的,沉玥这几万年来虽是少君可是一次天劫都没厉过,若是到了人间正巧遇见了天劫,想来是要将她给劈的里嫩外焦。更何况这陆吾神君命定是要与龙族帝姬结为夫妻,沉玥狠插一腿,着实更加不仗义。

刘书生如今并未有那前世的记忆,脑中也只存了一世在人间做书生名落孙山的念想。于一早儿将它提去了冥殿,他甚是惶恐,唧唧哇哇的嚷了半天家中还有三百本书册子没卖出去,若是投了胎那些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