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到我你很吃惊么?”
何止吃惊,我吃人的想法都有了!揣着扑通乱跳的心,我朝着身后大退了一步,瞧着他熟悉的容颜上平添了两股子威仪华贵,英姿煞爽的着了身玄袍站在我面前,口齿含糊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九歌还是谁?”
含笑的他眉峰挑起,讶然道:“怎么,你不识得我了么?九歌是我,你口中的那个谁,也是我”
是你奶奶个头,早前便听说小天帝长得模样可谓玉树临风,人似从仙气云团子滚出来一般,如今看来,可为何觉得他除却皮囊还凑合,神品倒是不咋滴。
“你是天帝?”我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见他毫不为之所动的样子,十有八九是默认了。甚是好看的袖子生生要被我攥出褶子,仗着胆子道:“天帝来这里做什么,若是我记得没错,冥界若是没有一早呈上来的公文经冥王允了,九重天的神仙是不得私自乱闯。即便是天帝,也不行。”
我该是庆幸很久以前墨玉在修改冥界律条的时候特意加上了一条神妖两界不得乱闯的规矩,好歹人家是三界共主,冠冕堂皇的将人家赶出去,这九重天不得抗刀子同冥界拼命么……
那厮倒是一脸无辜,双手抬起一阵绿色光芒乍现,随后平静的凝落在他的手中,汇成了一把甚是好看的剑,信步走到我面前厚颜无耻道:“谁说我没有经过冥王的允许?”那剑平平稳稳的被他强行抓着我的手放在掌心,剑柄的清凉传至躯体像裹着温度的水玉。“好歹我花了三日的时间,特意给你铸了这把剑,日后你若是想砍柴木,大可一剑劈上去,不用这般费劲了。”
我抽了抽嘴角,不过那剑握在手心的感觉还不错,剑身刻意用精致的手法雕出一朵花儿来,手指落在剑上竟会传来清澈叮铛的声音。唔,他还算是有点良心。
“这剑身雕的是什么花,为什么只有六片花瓣,还能生的如此肃静好看。”纵然是长居冥界,见不得凡尘的东西,但我能一眼认出来这个似婆娑之梦的六瓣花绝对是个稀奇的东西。
他唇角动了动,道:“此乃般若花,只生在六合八荒尽头,苍梧丘九嶷山之顶,一株需百年时光才会绽放出一朵。你瞧着的花并非雕上去的,乃是着盛开的般若用术法镶刻进去,才会比着花的模样浮上轮廓来。”
虽未仔细的听完这些话,但也知晓他是用了不少功夫才铸了这把剑,“这剑柄也废了不少功夫吧,我之前听闻北荒有一处姑灌山,荒无人睇却常年下着大雪,山央万年只有那么几块鸳鸯玉,这剑柄需费上一块。剑刃取的是西荒玄铁,你拢共用了三天的功夫铸了这把剑,如今送给我劈柴么?”
我将那剑递给他,着实是个无价的宝贝,重要的是废了不少的心血,若是被我糟蹋了,恐是要遭天谴。
他低眸扫了我手中的剑,无动于衷却嘴角扯出抹淡笑:“本来便是要送给你的,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此话,听着倒是有道理,我抬头看他,落寞问道:“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么,之前为何要骗我,你不是九歌上神,你是天帝。”
“骗了你是我不好,如今,我不也是赔了你一把宝剑。”他倾身微微躬着身子,恰好能与我眉眼相对。我心慌的低下头错开他的目光,收回剑:“这是两码事,你不愿意告诉我,大可这样瞒着。三界大会已经结束了,你追到冥界来寻我么?”
“我若是不来,你也不一定会去九重天寻我。索性我便吃些亏,自己来寻你。”
果真是油嘴滑舌花言巧语,我愤然转过身,手指握成拳落在他胸口上:“混帐,这六合八荒还没有人敢欺骗我。”
他抬起手来攥住我的手腕,口吻轻柔,一笑甚是温情:“你不也骗了我?嗯?”
“姑奶奶那是迫不得已。”我挣脱开他的手,将剑撂在桌案上,却听他在身后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未转身,只是颇有兴趣的问道:“什么交易。”
“你不追究我欺骗了你,我也不追究你隐瞒身份,还占了我的便宜。”
脸上蓦然间一阵燥红,他大爷的,这厮为何这般讨打。若不是顾及着他天帝的身份,真想提了剑上去劈他。
见我不语,他又道:“怎么,冥王殿下觉得朕的这个条件还不足以与冥王做交易么?”
我依旧未语,但听他缓缓气吐如兰:“如果不够的话……”
“成交!”我抬起手,大声吼了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他是天帝,名分上还是要压上我一头,若是被九重天的那些老头知晓我轻薄了他们的天帝,保不齐要来冥界一哭二闹三上吊。
黑白无常来的着实不是时候,彼时搂着两筐子鸡蛋屁颠儿跑来冥殿,见殿中多了个男人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男人,不禁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叩见天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我一脸黑线……旁的时候倒也没见他们记性这般好,只一眼便将那人的模样记得真切。
黑白无常又在殿中置了几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映衬的大殿好似比人间白日中还要明亮。我差些将下巴都吓掉的看着他熟练的捡了两颗看起来还不错的鸡蛋扔进火盆子中。盆子里还燃着刚刚东海送过来的梧桐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