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亚拉贡的声音有些发颤,“水面上涨得太快了,漩涡比原先大了许多!”他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在漩涡与北岸之间有一段狭长的区域,平时的时候开足马力可以擦着漩涡边缘闯过去。但是,先生,今天的能见度太低了,而且河水上涨得过快,我不敢保证是否还能找到那段水域!”
龙恺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卡加仑号抖动的愈加严重。
“而且”亚拉贡又说道,“我们现在已经不能掉头了,如果船身掉头出现侧倾,那肯定会被暴风打翻的。”
龙恺拍了拍亚拉贡的肩,说道:“我们当然不会掉头,别忘了,河面上涨同样会使河道加宽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那段狭长的水域。现在你是船长,你必须依靠你的经验和勇气战胜恶劣的天气!”
亚拉贡回头看了一下龙恺,感到了自己因长时间紧张而早已僵硬的脖子转动时的酸痛。“可是先生,如果河道加宽,那么就会淹没河岸,我担心河岸上面的灌木会挂住推进器。”
龙恺看着亚拉贡,眼中射出坚定而自信的神采,“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龙恺的话令亚拉贡重新找回了信心,他一只手紧握船舵,另一只手正了正头上破旧的军帽,一点点调整着三只推进器的马力,然后慢慢地转动船舵。小船剧烈地抖动着,突然前甲板上的一块铁皮被狂风撕开,重重地砸到了前窗上,将雨刷器砸掉了一只,挡住了亚拉贡的视线。亚拉贡回过头来对龙恺说,“先生,您会开船吗?我想您必须顶替我一下,我要出去摘掉这该死的铁皮。”
龙恺看了一眼窗外抖动的铁皮,铁皮被风吹动,猛烈地拍打着前窗,发出“啪啪”的声响。“不,亚拉贡,你掌好舵,我出去弄掉它。”
龙恺用缆绳将自己的腰紧紧缚住,另一头系在了舱内的钢柱上,慢慢打开侧舷门。顿时,强劲的暴风夹杂着倾盆大雨卷入舱内,龙恺几乎睁不开眼睛,小船也因为气流的缘故而左右摇晃起来。龙恺用力将舱门关上,使出壁虎游墙功,用力扣住船舱上方的钢梁,慢慢地向前移动。
水面这时已经像开了锅的沸水一样翻滚着,小船也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摇晃着,三只马达虽然已经开足马力,但船速却仍旧在不断地下降,此时的船速只有26哩!
龙恺的脸被雨水拍打的生疼,眼睛也难以睁开,最要命的是他的双手已经冰凉,由于长时间用力而感到了酸痛。他慢慢地向前窗移动,还有3米、2米、1米,终于抓住了铁皮。铁皮被强风深深嵌在前窗上,以至于第一次发力竟没有将它提起。龙恺急忙从丹田提了口气,力贯右臂,用力一甩,铁皮被甩向船尾。
谁知祸不单行,铁皮砸到了小船的后甲板上反弹起来,却刚好打到引擎上,卡在了主引擎与左引擎的中间。
左侧副引擎受到铁皮的冲击,突然歪了一下,整个小船便向失控了一样剧烈地摇晃,龙恺此时右臂刚刚用力挥出铁皮,还没有回手抓牢钢梁,只有一只手抓住船身的他被突然的晃动甩出了船外。
龙恺急忙收紧绳索,在被甩出船身的一霎那用力蹬了船梆一下,整个身体向外激射而出。这边亚拉贡也在努力控制船的平衡,以减轻船身的晃动,船身开始发出吱哑的破裂声。
龙恺脚蹬船梆,将自己弹出,利用在空中的短暂瞬间,用力拉紧绳索,依靠绳索的拉力将自己被弹出的身体硬生生地拉回船上,这一些列动作只是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中完成,力道和时机如若拿捏不好便有落水之难,当真险到极点。龙恺脚刚一着地,便再次发力,急速向后掠去,落到了船的后甲板上。水面的浪越来越大,亚拉贡极力控制着船舵,努力辨认着窗外的水面,距离漩涡越来越近了,时速表的指针开始迅速提升,此时亚拉贡又不得不降低船速,一边对抗漩涡的吸引,一边让船缓缓向岸边靠拢。
龙恺双脚一落地,便急使千金坠功夫,两脚牢牢地扎在甲板之上。他必须除掉卡在马达上的铁皮,但是向后前进变成了顺风,使得龙恺更加吃力。龙恺先将绳索在船后甲板突起的钢敦上绕了两圈,然后一点点释放绳索,使自己的身体慢慢向船尾滑移。
亚拉贡将船头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到岸边,努力辨认河道的模样,幸亏他在这一带有多年的航行经验,知道哪里有暗礁和树枝,才避免了小船的刮蹭,这个时候任何一点轻微的碰撞都有可能带来船毁人亡。
龙恺左手揽住绳索,伸出右手抓住铁皮,用足全力,但是铁皮的边缘深深地嵌入了马达的玻璃钢引擎盖里,却是纹丝不动(并不是龙恺的力量太小,而是在那样的条件下他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这时左引擎不断冒出火花和黑烟,看来铁皮边缘的利刃已经破坏到马达的部件,龙恺顾不得危险,放开绳索,双手抓紧铁皮,运起丹田内力,大喝一声,铁皮应声而起,飞落水中,瞬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铁皮虽已清除,但是左侧的马达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坏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亚拉贡在舱内注视着仪表,在龙恺拔除铁皮的一瞬间,船体由于左侧引擎的损坏而急向左侧倾斜,龙恺站立不稳摔倒在甲板上。
亚拉贡急忙关闭左右两只副引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