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用手肘撞撞他，后者才茫然地看向她，灵琼重复度父的问题：“要在这里留宿吗？”

度微云唇瓣微张，还没说话，度母先接过话：“就留在这里吧。”

语毕，又看向度微云，“微云，你好久没在家里住了。今天好不容易和小倾过来，就在这里留一晚上。”

度微云不太想留下，但度母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妈妈也好久没和你说话，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收拾下你们的房间。”度母风风火火上楼去了。

度微云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看灵琼：“你……你要走吗？”

“太晚了，不走吧。”灵琼道：“反正明天也没事。”

度微云：“……那好吧。”

-

度微云房间倒是一直保留着，也有人一直打扫着，只需要换下被子就能睡了。

房间里的装修陈设还算不错，但私人物品不算多。不知道是度微云搬到别墅那边去了，还是一直就是这样。

灵琼扫一眼，度家在物质上，应该没有亏待过他。

不过情感上……

“你不高兴？”灵琼关上门，问依然还有些发愣的度微云。

在餐厅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对劲。

不过当着度父和父母的面，她也不好问。

度微云：“没……没有。”

“不高兴就说出来。”灵琼将他拉过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高不高兴。”

度微云：“真的没有。”

度微云挣开她，想去另一边，没走两步，又被灵琼拽回去，被她按在墙上。

映在他眼底的那张脸不断放大，直到他尝到一点带着甜意的柔软。

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被暂停了。

四周细微的声音正慢慢远离，他耳边只剩下‘怦怦’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亦或者，两者皆有。

度微云恍恍惚惚间，某个角落的记忆开始复苏，那天晚上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

滚烫的身体，藤蔓似的缠绕着他。

空气里喧嚣的都是炽烈如火的暧昧。

但那个时候，她的吻不是这样的……

当时太混乱了，他也没细致体会过。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被亲得有些发晕，好像整个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

度微云想推开他，然而身体没有半点反应，那些清雅的幽香将他包裹住，化成欲海，缠绕着他四肢，将他拉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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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空气重新涌进肺部，度微云微微张着唇喘气。

灵琼轻碰他唇瓣两下，“现在高兴点没？”

度微云被声音惊醒，推开她，“你……你怎么……”他慌张擦嘴。

灵琼皱眉，腮帮子一鼓，“你嫌弃我？”

“啊……我没有。”

“那你擦什么？”

“……”度微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像个手足无措的小朋友，眼尾泛起淡薄的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不准擦。”

度微云犹豫下，只好放下手。

“你……怎么突然亲我？”耳根的滚烫已经蔓延到脸颊，度微云本能地避开她的视线。

灵琼抱着胳膊，拿捏住任性大小姐的嚣张：“我亲你又不犯法，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想亲就亲，有什么问题？”

“……”

度微云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反驳。

她不应该亲自己……

除了那一次，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协议夫妻罢了。

“哥哥，我只是想哄你开心。”灵琼突然靠过来，脸上瞬间有了委屈，声音也软下来，可怜巴巴地拽着他衣服，“你别生我气。”

度微云心尖都颤了下，急忙解释，“我、我没生气，我只是……”

他只是觉得不对。

她不应该亲自己。

灵琼眨巴下眼，也不在意他想说什么，追问最初的问题：“那你刚才有没有高兴点？”

度微云脸颊更烫，僵持了有一分钟，微微点头。

“那不就行了。”灵琼拍下他肩膀，“人生在世，快乐最重要。”爸爸的快乐源泉就是花钱和崽崽！

度微云：“……”

她的快乐，就是亲自己吗？

这算什么快乐？

虽然合法，但……

灵琼：“所以，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度微云：“……”为什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上。

度微云不太想说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要提醒灵琼：“他们……我爸妈，是在利用你，你不用搭理他们的。”

今天是她第一次到家里来吃饭，他以为他们至少会收敛点。

没想到，见她好说话，就开始利用她。

灵琼轻笑，“度先生，利用我是要付报酬的。”

度微云大概知道自己担心多余了，嗫喏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灵琼看着房间的一张床：“我们今晚要睡一张床吗？”

度微云立即表态：“我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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