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支支吾吾,试图‘萌’混过关:“我……那个……做梦梦见的,你信吗?”
云祁连给她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这种鬼话谁信?
灵琼搬出亲爹,“我赤霞山庄家大业大,这点小事岂能查不到?”
语毕,灵琼兀自点头,给自己增加可信度。
云祁连:“……”
庄主要是真的知道他是谁,还会让她和自己待在一块?
“明明是我问你,你问我做什么!”灵琼气鼓鼓地瞪他一眼,“谁是主子!你回答我的问题。”
云祁连知道自己问不出这个答案,也没再追问。
“不算好。”
云海义是现任教主,也是他的师父。可是云海义对他们这些弟子,可没什么教导,不过是把他们扔进残酷的环境里,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平日里练功,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惩罚也是家常便饭。
云海义收的徒弟不算少,可是现在也不过只剩下三个。
“所以,你是想报复他?”灵琼大着胆子猜测。
然而云祁连给了她否定的答案:“为什么要报复师父?”
“……”正常剧情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云海义对云祁连来说,或许留下许多不好的回忆,年少时,被逼着练功没少受惩罚。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能活着。
更何况……
当初如果不是云海义,哪里有他今天。
云祁连从没想过要报复云海义。
“那你是在做什么?”灵琼奇怪,“偷偷跑到赤霞山庄当个下人,是你的少主当得不舒服?”
云祁连手掌抚上灵琼后颈,按着她往后拉了拉,确定安全距离,缓慢开口:“有人说风荣手里有巫山行月令。”
“他?”灵琼后颈被按着不舒服,扭了扭身子,“风荣不过是仗着二庄主作威作福,他能有这东西?”
云祁连松开她,但不让她靠太近,“这东西线索不多,有这么一个线索,确定一下更好。”
灵琼遇见他的时候,他刚进山庄没多久。
不过风荣长年不在山庄,他也就没见过风荣。
本想在赤霞山庄找一下,没找到就找个机会离开,再去找风荣。
谁知道……
“巫山行月不止一块?”
“废话。”说话的是巫寻,“那不过是块牌子,又不值钱,当然不止一块。”
云祁连:“对巫族来说不值钱,但对外界的人来说不一样。”
巫寻绷着胖乎乎的小脸点头:“这话没错。拿到巫山行月令,就相当于巫族的座上宾,能进入巫族,还能请让巫族出手相助。”
灵琼不以为然,“你们除了不知道过期没过期的药,还有什么值得让人求助的?”
巫寻噎了下,乌黑的眸子瞪圆:“巫族很厉害的!!”
“哦,哪里厉害?”灵琼窝在云祁连怀里,挑衅地打量他。
巫寻冷哼一声,学着大人的样子甩袖,背过身去,不理灵琼了。
云祁连低声说:“巫族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本事,不仅仅是那秘宝和那圣手回春的医术。”
“有再多的本事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躲在山林里。”灵琼靠在他颈窝里,声音低缓,“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只会更多。”
云祁连心底微微一颤,他垂眸看怀里的人。
小姑娘安静地看着她手心里拽着的流苏,眉宇间竟有几分孤寂。
那瞬间,云祁连心脏都跟着收紧,有些难受。
然而他自己都不明白,在难受些什么。
云祁连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小姑娘抬起头,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脆生生地说:“但是你若是拥有我,只会得到更多。云云,你想要吗?”
云祁连差点把她扔下去。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小姐,慎言。”云祁连绷着脸。
“这里又没别人。”温热的气息落在云祁连耳边,他只觉得耳畔微痒,结果就是一股热意,一路烧到耳根,清清脆脆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云云,我不好看吗?”
女孩儿声音娇软甜糯,尾音故意拖长,难免有些缠绵的味道,勾得人心尖都跟着颤。
“小姐!”云祁连忍着那股燥意,阴沉沉地警告,“再胡说八道就下去。”
灵琼立即闭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闷气道:“不说了,我不去,脏死了。”
云祁连稍微冷静片刻,只当她是故意戏耍自己,想看自己笑话。
这样任性的人,做出这种事,不足为怪。
云祁连悄然吐出一口浊气,低头再看,人已经睡着了。
夜里的山林潮湿,森寒的冷意缠绕上来,灵琼本能地往热源靠。
云祁连看着她许久,最终叹口气,把灵琼的微凉的手放进外衣里侧,虚虚地环在他腰侧。
他只是不想她生病,到时候哭闹折腾起来,受苦的还是他。
云祁连在心底给自己找好借口,便心安理得地抱紧她。
他做完这些,一抬头就对上巫寻的视线。
云祁连耳根莫名一热,不敢和巫寻对视,移开视线看向山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