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我走的时候衣服还没干，我过两天来取可以吗？]

秦淮应本想说给她寄过去，都已经打完字，最后全部删除。

[秦淮应：随便你。]

[池鱼：衣服是你帮我洗的吗？]

[秦淮应：钟点工阿姨。]

[池鱼：噢。]

秦淮应以为灵琼很快就会来取衣服，然而过了好几天，也没见她过来。

秦淮应拿着手机，想发消息过去，最后又忍住。

她不来拿更好。

反正到时候扔掉就是。

秦淮应没等到灵琼去拿衣服，反而在咨询室预约名单上看见了人。

秦淮应看过何青旗给的资料，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见面，让助理安排人进来。

几天不见，小姑娘瞧着焉耷耷的，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膝盖还贴着创可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秦淮应没见到她之前，觉得她可能是又是来缠着自己。

可是此时看见人，心底不免微微有些波动，将本来要说的话全部咽回去。

“坐。”

房间里布置得很舒服，灵琼走到对面坐下，一直低着头。

“你怎么了？”秦淮应给她倒杯水。

灵琼声音沉闷：“看病。”

“……”

秦淮应想着刚才自己那句话有点废话，他去拿了东西过来。

秦淮应此时声音连同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不少，“我对你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那我们从头开始？”

“嗯。”

秦淮应开始引导灵琼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先做一个初步了解。

灵琼对他的问题都不抗拒，很轻易就说出小时候的经历以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秦淮应随后才询问她最近的情况。

“失眠。”

“为什么失眠？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件事造成的吗？”

灵琼摇头。

秦淮应抬眸看她，“那是？”

灵琼低头看着桌子上杯子里的水，好一会儿没说话。

秦淮应：“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一聊。”

灵琼摇头，有些抗拒，不太想说的样子。

秦淮应又试着和她沟通，但小姑娘突然间好像抗拒他，什么都不愿说了一般。

“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灵琼表情有些呆滞，随后慢吞吞地说：“我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吗？”

秦淮应沉默下，点头：“当然可以。”

他起身从抽屉拿出香，点燃后放在灵琼旁边。

灵琼好像就是来找个地方睡觉的，秦淮应坐在一旁看着，指尖慢慢地转着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助理提醒他下一个预约的病人到了，他才起身，让助理把人带到旁边去。

…

秦淮应回到房间，灵琼已经醒了，正坐在那儿发呆，表情呆萌茫然。

“醒了？”秦淮应拿出职业道德的温和，“睡得怎么样？”

小姑娘点了点头，淡如樱色的唇轻启：“秦淮应，我有些饿。”

“……”关他什么事。

等坐在餐厅，秦淮应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吃东西。

在外面秦淮应也不会提她的病，不过态度就没在咨询室那么温和。

许是睡了一觉，灵琼瞧着精神好上一些，会冲他笑了。

秦淮应冷冰冰地问：“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衣服拿回去？”

灵琼想了下：“一会儿方便吗？”

“嗯。”

秦淮应看着灵琼挑挑捡捡地吃东西，又看看她那单薄的身体，片刻后索性垂下眼，眼不见为净。

吃完东西，灵琼跟秦淮应回去拿衣服。

“等着，我去给你拿。”

“哦。”

小姑娘很乖地站在门口。

秦淮应看她一眼，吸口气，“先进来吧。”

秦淮应说完就后悔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好像就有点不受控制似的。

但话都说出来了……

小姑娘眸子微微一亮，语气都雀跃不少，“可以吗？”

“随便你。”

秦淮应扔下这句话直接进去了。

灵琼唇角微勾，换了鞋进屋。

秦淮应早就把她衣服用袋子装好了，此时直接拎出来就行。

人都放进来了，秦淮应也没赶她走，“喝什么？”

灵琼：“苹果汁。”

“没有。”

“……橙汁。”

“没有。”

灵琼噎了下，憋着一口气，“那你有什么？”崽子真的不是整她玩儿吗？

秦淮应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矿泉水，无声地询问她要哪个。

灵琼：“……”

你就这两样，何必让我选呢！

灵琼鼓下腮帮子，“牛奶。”

秦淮应把牛奶热了一下，随后才拿给她。

灵琼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抿，视线扫着房间四周，“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冷清吗？”

秦淮应这公寓确实挺大，一个人住空荡荡的。

“不觉得。”秦淮应语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