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这边还没休息,那边乔父又找上门来。
乔父这些年养尊处优,长出了大肚子,圆润得像一颗大白菜,白白胖胖的,竟有些福相。
“繁枝啊……”
乔父在如今地位比自己的高的女儿面前,态度透着些许小心。
乔父虽然没什么作为,娶了一个不好相处的二姨娘,但乔父对原主是不错的。
不然原主也不能一直忍着那个阴阳怪气的二姨娘。
灵琼让乔父坐,给他倒了茶。
“父亲有事?”
乔父也不喝茶,搓着手,觑着灵琼脸色,“是你弟弟。”
“他怎么了?”灵琼装作之前没听见落水的事,一脸疑惑地问。
“他之前掉水里了。”
“哦。”灵琼一顿,又问:“出什么毛病了?”这点小事,还要跑来和她告状?
原主一直不怎么关心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所以她这反应,乔父也没觉得不对。
“没……就是受了点惊吓。”乔父犹犹豫豫的,像是有什么话说,又不好说的样子。
灵琼给他递台阶:“父亲有话就直说。”
乔父这才清了清嗓子:“乔钰说,是……是那位常公子把他推下水的。”
“常公子?”哪个常公子,跟爸爸有什么关系?
乔父见灵琼面露疑惑,提醒她:“就是你后院那个常公子。”
灵琼:“……”
…
国师府前几年扩建过一次,府邸大得离谱。
原主的生活区域和乔父他们是完全分开的。
平时那些‘莺莺燕燕’都在自己的区域活动,很少会和乔父这边的人有什么交集。
今天乔钰……也就是她那便宜弟弟,不知道怎么和那位常公子起了冲突。
常公子就把他给推到水里去了,据说还按着他脑袋,狠狠地呛了几口水。
常公子是陛下塞进来的人,乔父就算蠢,也知道决不能直接去找常公子的麻烦。
这不,就跑到她面前来告状了。
“父亲是想让我给乔钰出气?”
“不……不是那个意思。”乔父赶紧否认:“就是想你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乔父摸着自己大肚腩,一脸为难:“你也知道你二姨娘,平时最宝贝你弟弟,这要是不弄清,倒霉不也是你爹我?”
“老爷……”
外面一声哭嚎,接着二姨娘就携裹着一阵香风,从外面跑进来,直接扑到乔父身上。
“老爷,你要给钰儿做主啊!”
“他差点就没命了。”
“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他被人这么欺负,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儿。”
二姨娘眼泪不要钱似的,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灵琼:“……”
乔父心疼二姨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在问繁枝嘛。”
二姨娘尖着声音:“还有什么好问的。就是那个姓常的,想要我儿的命。”
乔父:“你别瞎说,也许只是误会。”
“误什么会?”二姨娘不依不饶地哭嚎,“钰儿都那个样子了,还是误会?老爷,到底谁是你儿子!你必须给钰儿讨回公道!严惩凶手!”
她就那么一个儿子。
还要靠这个儿子,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今天她儿子差点出事,她哪里还能忍。
说不定这件事,就是这死丫头指使的。
乔父:“……”
乔父为难地看向灵琼,想让她赶紧说句话。
不然这二姨娘闹起来没完没了的,他这日子可怎么过。
灵琼老神在在地喝茶,完全不理乔父求救的眼神。
二姨娘抓着乔父哭闹一阵。
大半夜的,那声音传出老远。
二姨娘闹半天,没什么效果,她突然话锋一转。
“以前这里是乔家,现在这里是国师府,老爷,咱们现在都是寄人篱下了,得看人脸色做事,您说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啊。”
“二姨娘觉得在这里过得没意思,不如搬出去?”
二姨娘声音一收,震惊地看向说话的人。
她说这话当然不是想搬出去。
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她。
哪有女儿把自己老子赶出家门的。
这要是让人知道,还不得戳断她脊梁骨。
还能顺便刺激一下老爷子,让他看看现在他在府里的地位。
可谁知道她不按常理来,竟然真的让她搬出去。
“繁枝,你二姨娘胡说八道呢。”乔父赶紧打圆场,“她不是那个意思。”
灵琼抬手托着下巴,嗓音轻软:“二姨娘说得也没错,这里是国师府,让父亲和二姨娘住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了,不如搬出去。”
“你们二老也放心,宅子我会让人寻好的,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乔父:“!!!”
国师府现在多风光。
住在这里都委屈了,那恐怕只能去宫里住了。
陛下隔三差五就赏赐东西来,不管什么好东西除了宫里,就只有国师府有——后院那些男人不算。
乔父在这里享受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