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对朕的忠心,这回的事朕都看在眼里,不过是尾巴没有藏好,事儿却还算办得漂亮,不管怎么说,赫连恕帮着遮掩了过去这事儿也就了无痕迹了。你放心,紫爱卿和紫衣卫的功劳朕都记在心上,回头定会好好赏你们。只是眼下为了让赫连恕心无疑虑,将后头的事儿办妥,只怕还要委屈紫爱卿和紫衣卫上下一段时日了。”
“陛下的意思臣都明白。这回的差事是紫衣卫没有办好,让赫连恕掐住了首尾,紫衣卫的错,臣心知肚明,不敢当陛下的赏,回去之后便好生思过。”
紫统领的态度良好,让显帝很是满意地连连点着头,又说了一番安抚与敲打双重深意并存的话,这才挥手让紫统领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随之安寂下来,显帝往身后的椅背一靠,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轻轻闭上了眼睛。
甘内侍忙捧上来一盏温茶,又绕到后头,很是殷勤地为显帝按揉起了额角,一边按,一边笑着道,“不管怎么说,陛下去了一块心病,终究是好事一桩。”
“这心病去了虽是好事,可因此又生出另一桩心病,你说该如何?”显帝缓缓睁开眼来,一双眼睛隐隐泛着锐利的光。
“陛下还是疑心紫统领与赫连都督?”要说显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是太后、长公主,也不是皇后、婉嫔之流,而是非甘内侍莫属,他才是显帝跟前待得最久,看得最透,也知道得最多之人,“不过方才赫连都督与紫统领看着不像啊,而且紫统领所言也不无道理,晾他也不敢随意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毕竟,紫衣卫的规矩摆在那儿,谁要知晓他的身份,他和知道的人都是死路一条,紫统领可不是那等蠢笨之人。何况,景尚书都不曾知晓的秘密,想必紫统领也没有理由会告知他的堂妹,更不可能告诉一个本就不对付的妹婿了啊。”
显帝却是哼了一声,“你真当景崇明那只老狐狸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朕便也由着他装糊涂。何况,就算如今还是秘密,就怕终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而且,朕不怕一万,只怕那个万一。”
显帝说到这儿,声音骤冷。
甘内侍最是了解他,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打算。
果不其然,显帝沉吟片刻后,幽幽道,“甘邑,朕问你,这又生出的心病当如何?”
“既是病,那就得治。陛下不是刚祛了一块心病吗?再如法炮制,寻个法子,除了这心病便是。”甘内侍垂下眼,云淡风轻道。
显帝听着,倏然就是笑了起来,抬手虚点着他道,“要朕说,你们这些没根儿的东西就是坏,坏到底了。不过......朕喜欢。”说着又是开怀地哈哈笑了起来。
甘内侍亦是跟着笑了,少不得再说两句好听的哄皇帝高兴。
徐皎回了赫连府,又哪里能真正如赫连恕所说的那样安心歇下,不只打发了人往宫门处候着,门房处也特意着人盯着的,她自己更是直接站在了门边,不时举目眺望,就差望眼欲穿了。
赫连恕迈进院门,抬眼就瞧见了站在门边,娉娉袅袅的徐皎。虽然已是一身妇人的妆扮,可她仍是纤弱的姿态,头顶泻下的晕黄灯光将她周身笼住,越发显得她细嫩楚楚。
那灯光与人影好似也照进了赫连恕的心口,让他心房处骤然温暖起来。他脚下生风,三两步走到了她跟前,他的影子一瞬间将她笼罩,看着映在她眼瞳中自己的剪影,赫连恕只觉心口涨暖得更是厉害了,轻声道,“怎么等在这儿了?不是说了不让你等,让你早些歇着吗?”
徐皎也顾不得别的,伸手揪住他的袖口便是急声问道,“怎么样了?”
赫连恕将她揪在袖口上的那只手笼住,知道她心里着急,便也不逗弄她了,“我这不是好生生回来了吗?刚刚得到消息,紫统领也安全从宫里出来了,所以,这一关,是暂且过了。”
徐皎闻声,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赫连恕望着他,便是悠悠笑了起来。
徐皎被他瞧得不自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是想看,看不够。”赫连恕的目光一边定定锁着她,一边道。
徐皎被这糖衣炮弹击中,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防更是摇摇欲坠起来,咳咳了两声道,“你这会儿酒醒了吗?我让人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先进来,我让她们去端来给你。”说着被他笼住的那只手反客为主,转而拉住他,要将他引进屋里。
赫连恕却是一个用力,反着将她扯进怀里,抬起手不由分说就是紧紧抱住。
徐皎猝不及防被抱个满怀,反应过来就是挣扎。
赫连恕却是紧了紧双臂,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嗓音沙哑中带着两分浓浓的疲惫道,“别动!醒酒汤就不用了,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虽然暂且过了这一关,可我又领了差事。流民营善后的事儿,只怕这几日就有得忙了,说不得都不能回来看你,不抱抱你,我哪儿来的力气去办差?”
明知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无赖话,当中未必有几分是真,徐皎却听得心疼不已,“你昨夜不是一宿没睡吗?意思是要连夜办差?这陛下怎么回事儿,再怎么天大的事儿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啊?你要不......在家睡一觉再走?一晚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