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扶苏这充满了质问的话。
赵祁瞥了一眼,却是没有任何慌张。
不过在心底,却是在无奈的嘲讽:“果然,如同历史记载一样,这扶苏脑子有坑,被这时代的儒家给洗脑了,难怪历史上秦始皇虽然对扶苏看重,却直到死才立下了扶苏继位的遗诏,对于这扶苏,秦始皇或许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吧,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根据赵祁的了解。
这时代的儒家并没有后世的那般完善,这时代只知道以所谓仁义治天下,仁义高于法度,而后世汉朝所推行的独尊儒术,其实并非这时代的儒家。
而是与法家相融之后的儒家。
既以儒家遵从的忠孝仁义治国,强化忠孝的核心,让君权凌驾之上,然后又以法家治国。
这才是后世所治国的儒家演变而来。
“你刚刚是以礼法来驳斥大王要尊礼法?”
赵祁微微一笑,看着扶苏道。
“父王作为我大秦一国之主,为万民之表率,难道不应该遵礼法?”
“如若连万民表率的君王都不尊礼法,万民如何会尊?”扶苏义正言辞的道。
“我问你。”
“儒家礼法最推崇,最尊的为何?”赵祁平淡的问道。
“儒家之道,在于忠孝,在于以仁义治国,以礼治国。”扶苏立刻回道。
“那你驳斥大王,你的父王,可为忠?”赵祁反问道。
扶苏眉头一皱:“为了大秦社稷,为了大秦稳定,我以礼法来举荐,又有何不忠?此乃大忠,无畏无惧。”
“那你驳斥你的父王,可为孝?”赵祁又反问道。
“父王做错了事,身为儿子就理当提出,自然为孝。”扶苏又坦荡的回道。
“那我再问你。”
“以你的仁义治国,以你所谓礼法治国,可为上乘?”赵祁淡淡一笑,又问道。
“自然为上乘。”
“如若以儒家礼法治国,定能够让万民安定,天下安定。”扶苏面带憧憬的说道。
看样子。
他对儒法的信仰程度已经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了。
“这扶苏,当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竟然被淳于越给教成了这样。”
嬴政眉头紧锁,心中涌现了怒意。
又看向了其他的几个儿子。
嬴政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有惶恐的,有庆幸自己没有冒头的,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这就是他的儿子。
看着似乎都人畜无害,但却是心中各怀鬼胎。
嬴政所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些儿子的百态,更有一种失望。
而看向了赵祁。
嬴政眼中则是有着一种欣慰:“寡人的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如若他日一统天下,寡人若是死了,凭他们真的能够守得住吗?”
“幸好冬儿给我生下了祁儿,要不然我大秦江山当真是后继无人。”
“这些不省心的东西没有一个成才的。”
“礼法,礼法。”
“可笑。”
“难怪岳父让我先不要认祁儿,现在更不要追封冬儿,迁移王陵,我的亲生儿子都能够拿礼法来说教我,那些所谓的宗室,所谓的大臣只怕会更变本加厉。”
嬴政心中冷冷想到。
对扶苏充满了失望。
礼法,狗屁的礼法。
他嬴政何须礼法来约束。
“好了。”
“我听懂扶苏公子的意思了。”
“在你的眼里,儒家礼法就是百家最上乘之道。”
“儒家礼法就是治国平天下的根本。”
“无论是谁都不能凌驾在儒家礼法之上,是不是?”
赵祁脸上的笑容逐渐一敛,变得十分严肃的对着扶苏道。
“不错。”
“大秦,国,天下,皆应当尊礼法,如此方可天下大定。”扶苏古板的说道,仍然认定了这一个死理。
“你的认为那也仅仅是你的认为。”
“今天我就与你好好掰扯掰扯。”
“在这章台宫内。”
“还并非真正的朝堂秦王殿。”
“可以说。”
“这章台宫就是大王的家中,在家中行事如果还要按照你所谓的礼法来约束?”
“难道你在家中睡觉休沐都要按照礼法来约束?”
“难道天下百姓在家休沐时,也要按照你口中的礼法来约束?”
“你用一件小事就来驳斥你的君父,用所谓礼法来展现你所谓至高的礼法大义。”
“既然你都说你儒家礼法以忠孝为先,仁义为先。”
“在你君父的家中,你对你君父如此无礼,不忠不孝。”
“如此你还自以儒法礼仪来标榜,你不觉得可笑吗?”赵祁凝视着扶苏,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什么长公子。
什么公子扶苏。
赵祁还真的不在乎,让赵祁对他的身份有多敬,那赵祁还真的就不敬。
所谓公子,秦始皇的儿子。
自己上将军的位置,还怕他不成?
听到赵祁这样驳斥。
扶苏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