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大秦蓝田大营,函谷大营,总兵力六十万。”
“而我麾下也有十几万大军,兵力接近百万。”
“的确,你李牧能力不俗,以代城为本,两翼骑兵布置,三十万兵力足可豁出一切来与我大秦军队搏杀,如若我大秦强攻打响。”
“双方伤亡必然会在十万,二十万,甚至是三十万之上。”
“你也知道这一战是必败之局。”
“但是你看着你身后城池里的赵军将士,再看看我身后那些大秦锐士。”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
“他们更是我炎黄族裔,我们同根同源,同属于一族。”
“这一战如若打响,便是血战,数十万生灵都将陨灭你一念之间,我炎黄青壮也将陨灭数十万,他日异族凝聚,倾覆我中原炎黄,而我炎黄同室操戈,走向毁灭,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他日我炎黄族裔生存在异族凌辱欺凌之下,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李牧。”
“或许你心中有着忠,有着为人臣的赴死大义,但是你可知族群大义?”
“一国一户,个人荣辱,哪里比得上族群安危?”
“昔日韩灭之时,韩非也是只愿赴死以报国,全忠诚之名,但是他得知炎黄族群唯一,炎黄族群安危,他改变了,他不再求死,因为他的心不再是居于一门一户,而是面向我炎黄全族。”
“韩非尚且能做到,难道你居于边境,深知异族之患的你做不到?”
“这一方中原大地,分割已经无数年了,战祸战火一直笼罩,我炎黄一族饱受战祸无数在,高高在上的权贵,无视黎民之苦,鱼肉苍生,那些生来就尊贵的君王,更是只为一己私欲,哪里管过天下炎黄百姓的死活?”
“这天下分割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到了结束的时刻了。”
“而唯有大秦方可终结这一个乱世,定诸国,让天下归一,我炎黄一族将再无战乱,永享安宁。”
“在我炎黄一族的和平安详下,一门一户,何足道哉?为那些腐朽的权贵?为那些不顾百姓生死存亡的君王赴死?何必?”
“灭韩之时,韩王抛弃了全城,甚至抛弃了他的大臣逃离。”
“我破邯郸之时,你所效忠的赵王甚至连他的太子,亲生儿子都抛弃了。”
“我破廉颇后,围困了你效忠的赵王,你知道吗?”
“他为了活命,甚至愿意将赵地全部割让给我,只求我放过他。”
“这,就是你效忠的王,为了活命能够抛弃一切的王。”
“而且,你作为代地的出生的代人,历代赵王可曾给予你们代人真正的一视同仁?可曾给予你们代人作为真正赵人的恩待?”
“为赵赴死,不值得,为族群大义而降,才是真正的大义。”
“今日与你一叙就是为了劝你投降,为了你麾下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为我大秦数十万将士性命,更为我炎黄保留力量,未来应对异族之患。”
“我言尽于此。”
“不会再多说。”
“我给你半个时辰。”
13“如若半个时辰后,你还不愿,那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君命难违,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无可违背。”
赵祁沉声说着,每一句都如同雷音,击入了李牧的心底,甚至是灵魂之中。
说完后。
赵祁没有再浪费时间。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转过身,走向了血虎。
而李牧则是表情复杂的坐在了座位上,看他颤抖的身体,显然他此刻正处于无限的挣扎之中,心理斗争。
城关上。
李牧麾下将领静静的看着,相隔太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军与赵祁说了什么,但能够肯定的是赵祁绝对说了什么,让李牧还坐在了原地。
但是大秦军阵前。
两架战车之上。
王翦和桓漪的目光变得失望。
“终究还是失败了。”
“如若能够免于这一场兵戈,少了数十万的折损,那该多好。”
“可惜了。”
“李牧是赵国的勇将,同样也是赵国的死忠,对他攻心,劝其投降,几乎不可能。”
两人心中有些失望的想到。
但就在赵祁将要翻身到了血虎,驾驭离开的一刻。
一直坐着未曾出声的李牧开口了。
“的确。”
“你说了很多,而且也说得很对。”
“历代赵王对于我代人从未恩泽过,赵朝堂之上对于我代人也是多有打压,甚至连赋税都比赵地百姓多了一成。”
“为这样的君王效死力,的确是有些不值得。”
“而且正如你所言,我身后有三十万大军,你秦军有七十多万,此战纵然我布置完善,但也必败,两军交战,这代地,这代城将会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甚至于秦军盛怒之下会将代地屠尽。”
“此战,我同族同室操戈之战,消耗我同族之力,大可不必。”
“也正如你所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