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套书不能算是一部小说。因为这是一则真实发生的事件,我只是用文字的方式来向大家讲述这段湮没在历史中的故事。
只是这套书记录的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出于对人物的隐私保护,我杜撰了故事中涉及到的所有的人物姓名、年龄、地点和时间,以防被相关人士识别,揭了伤疤。读者朋友大可不必细琢磨这些基本信息,姑且权当小说来听。
我内心对接下来的故事很是抗拒,久久不忍来写本章的内容。或许有人会觉得上一章内容为故事转折,其实不然,本章才是整套故事的转折点。
但我又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详细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不得直接跳过,不然再往后的故事根本就不会成立。思忖良久,我才决心继续讲述。
……
一切仿佛又回归到沉寂,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闷而压抑。
梁见义坐在地上,没有对大哥进行反驳,他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想法,空空一片,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自己能想到的只是就这么坐着。
刘梁氏还想要拉起兄弟,但伸出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哎”的一声叹息,拉起梁见礼朝门外走去。
但她终究还是不放心,停在门前回过头来,压着自己的声音对梁见义说:“二子,姐不是那个意思。咱们仨人可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又一起长大的,不跟你亲还能跟谁亲呢?姐哪里做得不对你直接跟姐说就是。”
梁见义仍是一言不发,眼睛直直盯着地面,刘梁氏沉默一阵说道:“姐确实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姐也是个粗人,考虑事情不周到,你可别憋坏了身子坐了病。哎,那我们三口……我跟顺子、喜妹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再过来。啊?二子、秀荣?”
“哎,好好的咋成了这样呢。”见没人回应,刘梁氏觉得自讨没趣,叹息着回到堂屋收拾起了东西。
“老刘,咋的,要走啊?”看到女儿收拾起了行李,梁宋氏终于停止了哼闹,挪起了身子,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土问道:“那个龟孙羔子撵你了?还是那个婊子女人?我……”
“行了娘,你可少说两句吧,哪有老婆婆这样说自己儿媳妇的,人家这些年对你可服服帖帖没有啥失礼的地方,你可消停一会儿吧……哎,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吧。顺子、喜妹,走,回家。”
“你……都开始说我的不是了,哈,到底是别人家的人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行,都走吧,我死了也别回来。”梁宋氏唯恐天下不乱,肆无忌惮地说着,然后又小声嘟囔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刘梁氏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叫上儿女朝门外走去,想了想,又回头对李氏说:“嫂子,我看花妮儿是没吃饱呢。多好的丫头,让一家人吓得哆哆嗦嗦的。一会你给她再送点饭,看她都瘦成啥样了。”
“行,他姑娘,这就去送,爹娘不顾,大爷大娘也得顾着她呢不是。一碗饭的事儿,你别管了。”李氏忙不迭回答道。
刘梁氏抬眼望了嫂子一眼,又看了看西屋,终归没有再说话,带着一双儿女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贤安哪,给,把这碗饭去西屋给你姐送去。”李氏在锅底轻轻舀了些较稠的稀饭,把盘中的菜胡乱往碗里拨了一些,递给儿子吩咐道。
“我怕,娘,二叔他,好吓人。”梁贤安把手背在身后,撇起嘴满脸的不情愿。
“快去,不去我揍你……把饭交到你姐手里就行了,送回了给你花生米吃。嘴勤着点哈,记得招呼人。”
“哦。”或许是受到花生的鼓舞,或许又是怕挨揍,梁贤安终于伸手接过崭新的瓷碗,磨磨蹭蹭摇着身子朝着西屋挪去。
……
话说回到西屋,陈秀荣苦涩地看完了这场闹剧,终归没有对他们进行劝说。恍惚间,二丫头的哭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抱起二丫头,解开衣扣又喂起了奶,不多时把她哄睡后,才找出干净的衣服给花妮儿更换,而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言不发。
她知道梁见义此时所需要的不是强行的安慰,而是花上足够的时间放空头脑来进行自我调节,她能做的就是坐在旁边陪着他。
懂事儿的花妮儿看着自己的父母,不知该怎么去表现。她所能想到的只是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甜甜地笑,但是此时显然是不可行的。
她乖巧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拿起笤帚把地上破碎的碗碴扫到门后。她想跟自己的父母亲近,但又想起父亲刚才的疯癫,心中满是害怕,不敢近前,索性蹲在门后低头抠起了泥土。
……
“花姐姐,你吃饱了没?我娘说你没吃饱,让我给你送饭呢。都是稠的,里面还有肉呢。”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后,梁贤安双手捧着满满的一碗饭菜站在了西屋门口小声地喊道。
贤安探头往屋里瞅了一眼,没有看到花妮儿,想到刚刚自己二叔吓人的叫骂,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是又想起母亲的嘱托,还是鼓起勇气抬脚蹑蹑走入,用肩膀把门重重地倚了倚,想要再开大一些,好寻找到堂姐花妮儿。
心烦的花妮儿听到了贤安的声音也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想看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