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交集,同辇试探(1 / 2)

秦沐与雪姐他们自然是同车。

因为彼此间不熟络,秦沐一上车就是闭目眼神。

对他来说,这次答应兰儿去承夏山庄,算是还了刘欣的人情,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想着反正去这一趟也是长见识,回头和爹娘聊聊也胜于无。

许有为望着雪姐与蔡书正倚靠着,丝毫没有搭理别人的意愿,便将目光回到同坐的秦沐。

奇怪的是许有为自打上辇,便再也没有仔细瞧雪姐一眼,与先前的表现丝毫不搭。

许有为开腔道:“他们叫你秦沐,巧了,牧儿也叫秦沐。”

秦沐出于礼貌,回道:“秦沐是我爹新起的名,我本名秦二狗。”

“二狗么?”许有为意味深长,“你真是本地人氏?”

“籍贯南昆小渔村,怎么,先生是司民处的?”秦沐无意多谈。

许有为也不恼,追问道:“鄙人观你谈吐,不似渔家人。”

秦沐伸了伸脚,给许有为看他的跛脚,道:“我家世代渔生,难道先生有高处要介绍与我?”

许有为出奇地耐心,继续道:“鄙人张曦之。与牧儿是北恒人氏。”

秦沐终于有点波动,本欲说话,又打住了。

“怎么,你不好奇?”许有为反问道。

秦沐道:“那是你们的事。北恒护国大将军秦风谋逆被诛,传闻秦家人除了秦家长子,无一生还。要我是秦家二公子,当隐匿伺机才对。”

还有话没说,你这会主动示人以身份,就不怕被揭发?

言外之意便是不信,将许有为当坑蒙拐骗之徒了。

许有为也不辩驳,又直白道:“秦家大公子秦宁虽然身陷天牢,但永泰帝暂时不敢动他。北境军五神将率部出走,极大保留了武统实力。我们身在南梁,北恒鞭长莫及且投鼠忌器。你说谁敢动我们?”

看着许有为笑着,秦沐忽然道:“你从上辇开始就目不斜视,说明你不是好色之徒。那么你故意弯腰,制造一柱擎天的错象就为了顺理成章不与秦牧同辇,从而靠近我?”

雪姐明显动了一下,但勾栏烟花多年,她知道有些话左耳听了右耳就要过滤掉,因此与蔡书正像是睡着般。

“鄙人很好奇,你既是渔家之人,为何身上会有鸳鸯玄玉?”许有为说出了他的目的。

秦沐冷哼道:“与你何干?阁下的眼光未免太不厚道了。”

许有为此刻的神色不似先前那般怕事,忽然道:“你认不认得鄙人?”

秦沐不语,一阵莫名其妙。

陡然间,许有为抓住秦沐的手腕,秦沐一时间被拿捏了。

也不知道是擒拿手法的高明还是许有为并不像黄子寒所了解的那般只是个蹩脚的江湖郎中。

“你没有玄气?”许有为诧异不已,直盯着秦沐的眼睛。

秦沐对许有为颇为忌惮,道:“玄气那是神仙手段,岂是我所能及?”

许有为放开秦沐,徐徐道:“鄙人觉得你像一位故友,多有冒犯,得罪了。”

秦沐捉摸不透许有为所作为何:“阁下与你那义子显赫非凡,二狗高攀不起也不想有所交集。”

父母在,需要时常侍奉,秦沐是如何都不肯与谋逆之人合伍的。

何况眼前这自报身份的人,真假未辩,容易招惹祸端。

许有为不再纠缠秦沐,自顾自道:“五神将之一的蒙瑱将军,已经只身来了定羌道辖内。牧儿的身份你迟早知晓,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自然也不属于你。”

打定了秦沐的主意,许有为有意无意像在告知些什么。

秦沐心中暗叹,看来这半块玄玉露白给盯上了。

既然如此,惦记也要给惦记个分明,秦沐问道:“敢问张先生,这玄玉是何物?”

“是祸源之根。”许有为简明扼要,不再多言。

秦沐心道,说不定此人只是故作玄乎,便按下心头的困惑,继续闭目眼神。

等车辇停顿,已经到了承夏山庄之外。

山庄三里之外,早有门童候着,给宾客指引。

因此到此车辇止步,所有人都得下来步行,以示尊重。

别业之外卵石铺地,按颜色排成各色图案,一路延伸至大门。

路的两旁花草树木,生机盎然。

“今年的盛会定在这里,果然气派。不愧是西侯的别业。”

“那是自然,高祖彰显皇恩之处能不气派吗?当年也是大动土木,给初代西侯建了别业、府邸,世袭至今。平日里这里闲人勿近,今天算是进去开开眼界。”

“听说今天咱们临盘宰邑李大人、青州刺史赵大人都会在。西侯作为别业的主人,多半也会出席。”

宰邑,是对知县的美称;刺史,则是知州的官称。西侯,则是高祖对前朝刘氏皇族后人的封号。

来的人络绎不绝,熟人道寒暄,生客多议论。

也有不遵循规则者,想驱车或马驾直冲,无一不被侯府护卫制止或拿下。

承夏山庄就是在原来侯府的基础上扩建而来,山庄的题名则是这代西侯刘晚所书。

本来这承夏山庄刚起名时,便有御史上奏弹劾,说西侯这是惦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