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语蝶姑娘今天是不是在?”公子哥模样的人问道。
许清不耐烦道:“李公子,语蝶姑娘今天不舒服,不唱曲,不见客。”
公子哥旁边的两个狗腿中的一个喝道:“放肆!临盘县内,有这么和我表舅说话的么?”
李公子叫李隆西,临盘县知县唯一的儿子。
李隆西对左右呵斥道:“闭嘴!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叫我表舅!”
转而讨好地对许清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犯语蝶姑娘。还请清儿姑娘告知一下语蝶,就说我是来诚心道歉的。”
许清自然是知道李隆西仗着是知县的儿子,到处拈花惹草。
在见到潇湘馆的花魁语蝶姑娘时,李隆西沦陷了,直到有一次酒后忍不住就抱着她非要亲,事态朝着那档子事发展就差临门一脚。
语蝶是清倌儿,自然不从。
挣脱后,李隆西被护院们拦出去了。
李隆西放出狠话,非要把语蝶姑娘搞到手不可。
结果这话传知县李知恩耳朵了,据说李隆西直接被他老爹拎回家打了一顿,还关了半个月。
其一,在南梁,任你王侯将相,暴强糟蹋女性属于入了典的重罪。
其二,李隆西后来百般打听,才知道原来潇湘馆的背景很强大,而语蝶姑娘是潇湘馆的花魁,可能就是潇湘馆背景的,还真的是卖艺不卖身。
能作清倌儿的,都有一定的能耐,岂是一般勾栏女子可比?
打那起,李隆西就磨起了功夫活,以翩翩公子的形象希望能打动语蝶姑娘,为此不惜豪掷千金。
谁曾想,李隆西的豪爽行为直接被有心之人检举,揭发临盘知县李知恩贪污受贿,要求州府严肃查办。
好在检举的文件材料在县里就被截住了。
李知恩天天穿着有补丁的衣服,不就是为了规避上头的巡视,这倒好,李隆西这个环节直接掉链子。
于是,李知恩亲自来了一趟潇湘馆,独自上了后院附楼的四楼。
再出来时,李知恩慌慌张张的,揪着李隆西的耳朵就是十几个大耳刮子。
自此,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李隆西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干脆就啥也不干,专门候在潇湘馆大门口边逮机会。
“清儿姑娘,清儿姑娘,行行好。”李隆西在许清身后说道。
许清知道李隆西是个熊样,挺直了腰板,哼了一声,走了。
“公子,这,这,这一个丫头片子就这么嚣张,你干嘛不让我抽她。”身边的狗腿子李明谄媚道。
等许清走后,李隆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朝李明招了招手。
李明把脸凑了上来,以为李隆西要说什么,结果被李隆西甩了两巴掌,半边脸都肿了。
“去你大爷的。以后谁也不许乱出馊主意。本公子的名声就是给你们败坏的。”李隆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心烦意躁道,“滚!都滚!本公子要清净一下。”
李明身边的李示硬着头皮道:“表舅,咱们大梁律例,那啥,可是重罪,千万不要乱来。”
李隆西给抢了白,气道:“你可听过,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本公子与语蝶行了好事之后,那就是两情相悦,何来那啥之说?滚滚滚!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叫我表舅!”
李知恩老来得子,李隆西的辈分自然高。
给俩快四十的狗腿子喊表舅,李隆西心里就发恨。
“喏!表舅!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妙哉,还是表舅有文采,将那啥都说得那么文雅!”李明舔着脸往上赶。
李隆西又是一巴掌不留情面。
李示连忙拉着李明扯开。
等狗腿子都走了,李隆西仿佛穿透了潇湘馆的主体建筑,直接注目在后院的附楼:“他奶奶的,那四楼到底有什么?难道是玄士?否则老李堂堂朝廷命官,怎么那么害怕潇湘馆的背景?换做我,带人找个由头铲平这里再说。”
李隆西知道多想无益,就到街上走走,一个不留神撞了人,怒道:“你没长眼呐?”
见对方只是一个小乞丐,李隆西一脚踢将过去:“死叫花子。”
小乞丐被踢到胸口,吃痛得紧,在地上打滚闷嚎,而李隆西早已扬长而去。
路人看到的,都不敢去理会。
“小六子,你怎么了?”等到小乞丐的两个同伴赶过来时,他早已脸色发紫,手脚抽搐。
两人不敢拖延,一扶一背,急忙小跑着到了一处破庙。
这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小乞丐,年纪最大的那个赫然就是昨天答应帮秦沐跟踪雷刚的叫花子喜子。
“喜子哥,快看看小六子!”背着小六子的那个乞丐喊道。
喜子连忙让放平小六子,帮他按摩疏通,好一会小六子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喜子问道:“你们不是结对出行的吗,我让你们结对的你们难道没听进去吗?是不是踩到别人的地盘上了?”
“没有!”被训话的小乞丐小声道。
“既然没踩界,我这就找王虎问个清楚,他竟然敢打我的人。”喜子说的王虎,是另外一片区的乞丐头,和喜子年纪相仿。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