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听,法正终于知道了城固的情况,马超被张鲁救回来之后府邸就被安置在城固,但经常要去南郑阳平关驻防,张鲁就长期带人在南郑防备刘璋的袭击,今天是正好遇到马超休憩回来。
法正又打听了一下好友李严的下落,结果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法正不相信李严会默默无闻,以李严的才华和平时显露出的抱负,这几年早该出人头地了。
“难道李严已经去了蜀中?”
法正摸着下巴猜测道,打探不到李严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李严不在汉中,按照李严当初的计划,汉中只是过路之处,蜀中才是目的地。
“这几天把人手散出去观察地形,探查情报,差不多了咱们就去蜀中。”
法正想了想对二狗子说道,探查情报不需要一大群人一起去,那样会引人注意,一个人装扮一下出去是最隐蔽的。
五天之后法正满意的带着汉中平原的情况和几大车的特产回到了西城。
法正这一回来,杨嗣亲自在城外迎接。
“法兄弟真是大手笔呀,买了这么多货物?”
看着那堆得慢慢的几大车,杨嗣有些感慨,这有钱人花起钱来都是这么大手笔么?
“没办法,要回去交差呀,不过这些都是便宜货,几大车也赶不上杨兄那一箱子货物啊。”
法正笑着对杨嗣拱手说道,但在心里却鄙夷杨嗣是个没见过世面土豹子。
这几大车货物还不到两枚金币,马车也便宜,贵的是马匹,汉中这地方却马,一匹驽马竟然要价三万钱。
一整套法正花了十八枚金币就搞定了,对此法正一点都不心疼,以他的身份和做的事情,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就情报而言再花十倍的钱他也愿意。
“杨兄啊,这次我就不久待了,探路的家仆还要些日子回来,我这就先回家族一趟。”
法正没有在西城久待的意思,他的时间很宝贵,蜀中的情报还一点都没探查到,而并州那边随时可能动手。
“不用这么着急吧,在西城多住些日子,咱兄弟好好聚聚!”
杨嗣开口挽留,法正可是他以后的大金主,以后钱财都靠法正这儿了,可得搞好了关系。
“杨兄,这来日方长,等我回家族去交代一下,西城还是要来的,咱们兄弟发财还得从这儿开始呀!”
法正知道杨嗣的意思,笑着对杨嗣说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探查的路靠近子午道,这条路必经西城,以后货物往来也得从西城走,只要能赚钱那就得过杨嗣的地界,绝对少不了杨嗣的好处。
“哈哈,那是那是!”
杨嗣一听法正的话大喜的笑着。
“兄弟,走,我酒宴都摆好了,算是帮你践行!”
杨嗣拉着法正就要去饮宴。
宴会上全是法正认识的祭酒,这些人得了好处之后分外殷勤,都是拉着法正敬酒。
“杨兄,我是真没想到汉中是如今这样?”
酒宴过半,法正借着醉意看着杨嗣问道。
“什么样?”
杨嗣喝多了,脸色有些红润的问道。
“这么安静,这么安贫乐道。”
法正笑嘻嘻的说道,话说得很漂亮,但意思却很明显,汉中太贫困了,随便一点钱就能办很多事。
杨嗣神色一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心中很不痛快一般。
“要不是他张鲁,我们能落得如此境地!”
杨嗣一把将就被砸在矮几上,发出嘭的一声,然后一脸怒火的说道。法正看着心里暗道青铜酒杯结实,这要是换成瓷杯,估计手被被划破了。
“杨兄慎言!”
法正立刻一脸惊恐的看着杨嗣,张鲁那不管是汉中太守,五斗米教的教主,这话要是传出去,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有什么可慎言的,你问问在坐的,想当年咱们是多么富裕,也像法兄弟这样一掷千金,可张鲁这几年下来我们成什么样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估计要笑话我们是要饭的!”
杨嗣似乎压不住心里的火了,炮筒子一样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在场众人无不黯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那就要命了。
“不怕法兄弟笑话,我杨家世代都是汉中大族,借着汉中立于关中和蜀中之间,光是靠着商队往来那都赚得盆满钵满,特别是吕布崛起的那几年,蜀中的锦缎北运,并州的美酒、纸张南下,那几年是真赚钱,还有吕布开了些茶园,那时候真的是日进斗金,天南海北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杨嗣像是找到知己诉苦一样,拉着法正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曾经的辉煌。
“可那张鲁,生生的把这一切毁了,他要传教,让那些无知的山民都加入那个什么五斗米教,整天的布施,教导山民守道德,有不让我们多收税。”
“那些就算了,张鲁还烧毁了栈道,得罪了吕布,断了商道,这些年又和蜀中刘璋交恶,搞得我们面有饥色,我这一城之主竟然要用此等劣酒招待兄弟。”
杨嗣指着那行酒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好歹是个西城县令,这身份放到其他地方那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可如今他连招待朋友的好酒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