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体虚多病,后堂靠近汉水,属阴,不适合我住。”
刘琦看着夜空自言自语的说道。
“汉水属阴不宜居住?”
刘备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逻辑,襄阳城就是靠着汉水而建,后堂和前堂的客居能离多远,这在哪住还不都在汉水边,后堂他也不是在汉水上面啊。
刚才喝得有点多,出来风一吹,刘备就感觉有些头疼,和刘琦谈了两句就进院子休息了。
身在别人府邸,张飞为了保护刘备安全,自然是和刘备一起休息,晚上张飞打雷一样的呼噜声在房间里回荡,刘备毫无反应,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张飞的呼噜声。
刘备突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之大把张飞也给惊醒了。
“大哥,怎么了?有刺客吗?”
张飞拿过床边的朴刀戒备的挡在刘备身前,四下观察想找出敌人在哪。
“没有刺客,只是酒醒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刘备拍了拍张飞,然后拿过外袍披上就走到了院子里,天色依旧漆黑,刘备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知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大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张飞跟在刘备身后嘟囔着,刚才睡得正香。
“你继续休息吧,我在院子里透透气。”
刘备看了张飞一眼说道。
“那我就在这坐会,徐军事说了,襄阳城里不少人对大哥心怀不轨,我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保护。”
张飞坐在刘备旁边不愿意离去。
刘备没有赶张飞离开,只是坐在院子里看着旁边刘琦的院子,他刚才梦中突然回想起刘琦的话语,一下子被惊醒,刘琦那话中有话他竟然第一时间没听出来。
刘备很想去隔壁找刘琦谈谈,可现在天还没亮,这时候去打扰是很没有礼貌的。
张飞趴在石桌上继续打着呼噜睡觉,刘备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天亮。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刘备突然问道一股淡淡的药味,仔细一闻发现是从旁边刘琦所住的院子里传出的。
刘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向着那院子走去。
一进刘琦的院子刘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这让刘备想起了昨天看到刘琦脸无血色,并且刘琦说自己体虚多病。
“看来这说法不假呀。”
刘备在心里暗自思忖着,刘琦年纪轻轻怎么身体就这么差。
“请问大人是?”
一名仆役见刘备走进来,上前行礼问道。
“在下刘备。”
刘备回答道,看了看房屋里,似乎没看见刘琦。
“原来是贵客,快快里面请!”
那仆役一听是刘备,连忙往放屋里请。
没过多久,刘琦也走了出来,似乎刚刚起床。
“叔父起得好早!”
刘琦对着刘备行礼道。
“多年的习惯了,起床后问道有药味,这才冒昧过来看看。”
刘备笑着说道。
“叨扰叔父了,我这身体不好,每日早中晚都要服药,叔父若是不适我这就安排其他院子。”
刘琦自责的行礼道。
“贤侄言重了,那院子不错,我只是担心贤侄的身体,这才过来看看。”
刘备笑着解释着。
刘备话才说完,一名侍女就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里是一万茶褐色的药汤。
“我这是顽疾,只能每日以药物调养,这药一喝就是十年了。”
刘琦端着药碗神色一黯。
“天下名医众多,这顽疾应该是有办法治愈的。”
刘备开口劝慰道,他不认识什么名医,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
“我已经访遍了荆州名医,皆是束手无策,我已经死心了。”
刘琦一口喝干了药碗里的药,然后一脸决然的说道,似乎已经认命。
“贤侄何必这般沮丧?天无绝人之路,希望总是有的。”
刘备用平时自己激励自己的话语劝慰刘琦。
“多谢叔父。”
刘琦感激的还礼道,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自从父亲有了继室蔡氏,就听信蔡氏蛊惑,不在关心自己,如今的父亲心思都在刘琮身上。
“贤侄,这院落实在是有些小,为何不搬到向阳一些的地方?”
刘备看着刘琦这小院落,不光是小还背光,这种院子哪里是体虚的病人住的。
“叔父不知,如果后母蔡氏不待见我,父亲又偏爱后母,本来我是住在后堂的,去年江夏战情紧急,父亲就派我去了江夏镇守,今年回来才知道,原来的院落已经拆除,如今变成花园,如果不是可能开战,现在我应该已经回江夏去了。”
刘琦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说弟弟刘琮的坏话,只是说后母蔡氏,身为皇族有皇族的尊严,兄弟间有矛盾那是不能说的,但后母蔡氏的问题可以放到明面上。
“景升兄实在不该厚此薄彼。”
刘备当然是明白刘琦话语里的意思,刘表就三个儿子,小儿子刘修才不到十岁,这显然不会威胁到刘琦长子的地位,唯一威胁是刘表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