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先生落寞的身影,吕布心里也有些伤感,先生对他的教导他是记在心里的,这几个月以来他学习进步能这么快都是先生的功劳,不然连字都认不全的他怎么能已经能写出一手能看的字?
课堂里闹哄哄的,吕布也没有了读书的兴致,拿起毛笔就练起字来。
“吕兄弟又在练字呀,看来吕兄真的很喜欢书法,以前吕兄弟都是只喜欢弓马的。”李肃又坐了过来,在一旁看着吕布练字。
“上次不小心受伤了,现在哪里还敢再骑马射箭。”吕布敷衍着回答李肃,这个牛皮糖真讨人厌,总是粘着自己。
“这可不像吕兄弟说的话,以前吕兄弟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受了小小的一点伤就怕了呢。”李肃奇怪的看着吕布,眼前这个和他印象里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布可完全不同。
吕布受伤的那天他只是简单的激了一下,说书馆的墙有一丈多高,一般人根本翻不过去,吕布当时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一直都自认勇武无敌的吕布一下子就翻上了墙壁,最后不小心出了意外,摔伤了脑袋。
“什么?那叫小小的一点伤?”吕布皱着眉头,真是伤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自己可是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头上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吕布的反应,李肃连忙赔礼说,“是为兄说错了,说错了,那天兄弟你可是受了很重的伤。”
那天吕布受的伤他也看到了,血都流了一地,那伤却是不能算小伤,他只是想激一下吕布没想到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理这家伙,吕布继续练着字。
本来以为这家会自讨没趣就会离开,谁知道这家伙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兄弟呀,我听说你家附近正在大兴土木,这是要建房子么?”
“你胡说什么呢?那只是我家最近缺钱,把周围的地皮都卖了,那些乡邻想住在县城旁边,当然会买地皮建房子。”
大兴土木这种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封建王朝里很多事情管理都很严,比如什么地位家里房子能建多大,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吕布家这样的地方富豪,当然可以住豪宅,但肆意扩建超过了朝廷的规定那就会找来灾祸。
父亲的做法就是装作不认识家里的部曲,将家周围的地皮卖给他们,让他们建房子,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召回部曲,又可以有部曲保护家里。
人的思想永远是不可被估量的,这办法就是很多没有官位和爵位的大家族研究出来的办法,有的家族部曲多,这种办法行不通,还会把部曲编成佃户,又可以帮着家里干活又可以守护家里。
“吕兄弟家中周转出了问题吗?怎么连祖上留下来的地皮都卖了?”李肃听到吕布的话有些惊讶,不知道吕布家出了什么事,九原第一有钱的吕家怎么突然就周转出问题了?最近什么都没听说呀。
“不是,只是觉得那些地皮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卖出去。”吕布含糊的说,李肃家里在九原也有些势力,如果自己说家里出了点事,肯定会引起怀疑。
“吕兄家果然是良善人家,这县周围的土地大家都不愿意卖,弄得县外想住过来的人都买不着地皮,县里日益萧条,为兄家也想在县外置办一些家业,不知吕兄弟家还有多余的地皮吗?为兄家也想买上一块。”李肃称赞着吕布家,竟然还要过去买块地皮。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吕布家一直不卖家周围的地皮就是怕别有用心的人住在附近,大家族都是这样,除非是在城里没办法,只要在城外的哪家不是把家周围的地皮都买下来,独门独户住着。像李肃这种心怀不轨的,吕布肯定是不会同意卖给他家的。
“这个,地皮已经发卖完毕了,剩下的都是祖业,不敢随意卖掉。”
李肃有些意外,“吕兄,这么快就卖完了,怎么不早点告诉为兄,这样咱们兄弟也好多亲近亲近。”
“和你亲近?你当我傻了么?”吕布在心里想着,他是懒得和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做邻居的,明天开始私学也不用来了,估计也就不会再见面了。
“实在是可惜,我在家中一般不管这些事,这都是家父在处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吕布也装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说着,说完了吕布自己都觉得恶心,实在是佩服那些说瞎话不眨眼的家伙,这种人内心是多么强大。
“是呀,是呀,以后有这等好事一定要先通知为兄啊。”李肃叹息着。
“明日开始,咱们兄弟就没法天天见面了,有时间还得多联系啊。”
“一定,一定。”吕布笑着回答。
得到了吕布的回答,李肃终于笑着离开了。
赶走了牛皮糖,吕布终于可以安心练字了,这段时间的练习,汉隶终于写得有模有样,看着还别有一番韵味。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放学的时间了,因为是最后一天,很多学生中午就已经偷偷的溜走了,只剩下几个学生,吕布、李肃就还在。
“吕兄我先走了。”钟声已经响了起来,李肃背上他的竹箱就笑着离开了。
吕布也对着他笑了笑,不过却没有急着走。
学生都走了,先生从后堂走出来,有些伤感,准备再看看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