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啦!”祝芳叫醒在睡梦中的二妹。
却发现小不点祝玲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全然不理会她这个大姐的呼唤。
于是,祝芳悄悄走到祝玲跟前,一下子掀掉了她的被子。
祝玲表情扭曲,显然是突然没了被子,被冻得够呛。
早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何况每次祝玲晨起的时间都是天还没亮的时候。
“啊Q!”
祝玲小手小脚蜷缩在一起抱团,却依然倔强地紧闭双眼贪婪最后的睡眠。
祝芳摇摇头:“我不管你了,一会儿起来了自己去洗漱,今天还有许多活要干呢。”
她不忍心再次叫小妹,转头忙着去打水了。
小妹才7岁,正是贪睡的年纪。
早早当家的祝芳怎么会不知道小妹的辛苦。
可是,如果不辛苦,这个家就没了。
父母生下祝芳时,一看不是儿子,不过也没太过感叹,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可是生下女儿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累赘。
毕竟所有人都以种植果树为生。
女人的体力天生不如男人。
生下女儿就意味着往后的数年,孩子他爹不仅要多背上一个人的口粮,还要多干出她的那份例税。
不过未来很远,他们还有希望。
后来,祝巧出生了,还是女儿。
村中人也是纷纷表达同情之心,本来就紧巴巴的家庭雪上加霜。
祝芳他爹娘不甘心,三年之后又生下了第三胎。
没想到又是一个女儿。
这下彻底绝望了。
那段时间,祝芳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爹爹的叹气与娘亲的啜泣声。
谁说女子不如男?
年纪小小的祝芳就下定决心,她虽然是女儿,却也可以替父母摆脱难关。
于是她跟着爹娘天天下地,照料果树。
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
却从不抱怨。
可是她的全部努力,都抵不上年年上涨的例税额度。
娘也在劳累中病倒了。
某一天,爹下定决心去参加武选,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娘病死之后,祝芳才从村长隆元的口中得知爹爹因为武选参加比试失败,已经发配到底层。
还好村长是个好人。
主动出面帮助祝家说情,减少了三个人的例税份额,这样生计才可能维持下去。
即便需要祝芳带着两个小妹妹每天从早干到晚。
失去了爹娘已经是祝芳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妹妹,所以干活的时候更加拼命。
手上磨出了血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等到晚上祝巧和祝玲睡着了,才借着烛火用针一个个挑破。
后来手上的血泡慢慢变成茧子,再次磨出血泡,再成茧,不知不觉间茧子叠着茧子已经变成老茧,干活的时候手也不觉得痛了。
本来今年如果再努力一点,例税可以交上,也可以养活自己以及两个妹妹。
谁知道半路出现了这样一个小偷。
食量还特别大。
想到这,已经洗漱过后的祝芳心中无名火起,抄起长剪刀,赶紧去隔壁把那个偷吃她们水果的懒鬼叫起来干活补偿。
谁知道祝芳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明鸽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屋子之中做着奇怪的动作。
他浑身冒热气,活像一个小火炉。
明鸽看见了突然推门的祝芳,对方正举着一把奇长的剪刀愣在原地。
“愣着干吗?不是说要我干活补偿吗?走,我们去果园。”明鸽起身掠过祝芳,走的时候脚链拖在地上,留下一连串金属的脆响。
祝芳气结,明明是叫他起来干活的,怎么被反客为主了?
……
这时候,祝巧也已经洗漱完毕,在等着大姐一起出门。
小小祝玲才揉着眼睛走出闺房。
等到收拾完毕,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正好照在院子里。
四个人带上农具,迎着太阳,朝自己的果园走去。
她们并不放心这个突然降临的陌生人,一致认为应该让明鸽走在最前面。
没走几步,明鸽只得尴尬地笑笑:“我不认识路。”
三姐妹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又觉得让他跟在后面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于是,三姐妹围成一团,小声密谋着,试图找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你骗人。”希瑞在心中说。
“我怎么骗人,本来就是记性不好,你别诬赖我。”
“昨天我明明观察到你留心记路了,向你这种小心眼的,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大骗子!”
“我哪有记路,那明明是在看风景。再说了,我这不是依赖上你了吗。希瑞小姐这么智能走过的路没有不记得的,我相信你。”明鸽淡定自若地在心中回应希瑞。
“呸,我才不信。”希瑞嘴上傲娇,声音却暴露了她。
刚才明鸽的一番话,明显很是受用。
希瑞便不再跟明鸽作对。
祝氏三姐妹唧唧喳喳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