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灵——暗影！”

四手林明全身被黑暗裹挟，整体速度不断提升，一瞬之间已经闪到杜乾附近。

匕首突然从虚空中显现，带着寒芒刺向杜乾。

这一招的速度力量都已经发挥到极致，与之前的林明判若两人。

杜乾从背后拔出长剑，勉强接下先攻过来的两只匕首。

林明后手接踵而至，丝毫不给喘息机会。

武器对撞带来的冲击铺开，引起周围石块尽数飞散。

数招下来，杜乾的长剑已经出现几处缺口。

他心中大惊，自己施展秘术之后，战斗力已经提升了一半，再加上自己的武器是长剑，在距离上相比于匕首要好发挥很多，但竟然还是无法占得上风。

如果此人参加世界第一武道会，起码是前百分之三十的水平。

再死斗下去，结果犹未可知，不如先行撤退，暂避锋芒。

独眼的情报实在是太离谱了，他明明说这个少年的战斗力非常低，甚至连一般人都打不过。

林明很可能是之前藏拙没有显露。

回头再找独眼算账。

杜乾猛地上前挥剑劈砍，林明四臂齐发，挡住这一击。

已经破损的长剑顶不住大力冲击，终于铛的一声，折成两半。

杜乾也不恋战，趁着这股冲击力向后爆退，想要跑进密林中。

“我要你血债血偿！

念灵——暗影浮空！”

四手林明脚下蓦地生出白色法阵，在白色法阵之上呈现出漂浮不定的蓝色光芒，二者隐隐有融合之势。

杜乾回头发现林明消失在半空中。

山间无风。

有一秒钟的停顿。

下一秒，林明突然出现在杜乾的头顶。

四道匕首如闪电般划下。

“咳咳……”林明再无力支撑，单膝跪地，身上已经烧得发烫。

对面那人不可置信地张嘴，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喉咙，一道巨大的口子从头顶开始一直裂到前胸，血溅五步。

杜乾瞪大双眼，眼中已经失去生机，重重倒在地上，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赢了……小……花，我已经……替你报仇了……”林明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

林明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痛难忍，身体不由地蜷缩成一团。

“这里是地狱吗？”林明嘶哑的声音虚弱无比。

“你还活着，林明。”希瑞的声音将林明拉回现实。

不远处躺着杜乾的尸体，已经凉透。

林明的身后还有两个球形的黑影，他不敢回头看。

只是沉默地爬起来，在原地升起篝火，将储物戒中的硕鼠烤熟，一口又一口地撕咬着。

火光跳动，映照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忽明忽暗。

鼠肉入喉，食不知味。

一切都如此突然，命运在拿走某样东西的时候从来不打招呼。

等回过神，已经物是人非。

吃过肉，林明恢复少许体力，终于有力气搬动杜乾的尸体。在路过那两个球形黑影的时候，他偏过头，继续向前走。

直到断崖边，将杜乾抛下悬崖。

又回到二人曾经打斗的地方，抹去血迹。

最后，把小花和王奶奶的头颅收进储物戒。

林明做完这些，拖着沉重的身体向背山村方向走去。

……

王家大门紧闭，没有任何的破坏痕迹。

林明多想敲敲门，这时候小花一蹦一跳地出来开门。

然后说：“林明哥哥你回来啦，林明哥哥回来啦，奶奶，林明哥哥他回来啦……”

现实总是单调且无聊的，容不下任何温情的幻想。

林明施展浮空进入院落，地窖的暗门开着，附近有点点血迹。

小花和王奶奶的尸身躺在地窖里。

林明同样将其收入储物戒，关上地窖门，擦掉附近的血迹。之后他从柴房拿走一把铲子，便不再逗留，在天亮之前离开了背山村。

全程希瑞都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林明内心的剧烈活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劝一个悲伤的人。

密林深处，林明挖了两个大坑，分别把小花和王奶奶的身体放进去，埋上土，没有碑可以立，就在储物戒中拿出木板。

他沉思片刻，没有在上面刻字，从储物戒中取出烤好的鼠肉放在墓前。

林明坐在地上。

“小花，你在下面也要好好照顾奶奶，吃好喝好，别像在人世间一样饿肚子。”

“下次投胎别再生到这个世界了。”

“找一个好人家。”

“不用为了食物庸庸碌碌，不用为了恐惧繁衍后代。”

“希望你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再有迷信，有很多很多人爱你，把你捧在手心上。”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清晨的天气是极冷的，等泪水流到下巴时已经变得冰凉。

“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我不该留你和奶奶独自在家里。”

“我应该早就想到独眼是去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