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眼看着二哥跳进怪物洞穴,在里面翻找。
不久,便爬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盆。
那里面盛了半盆水。
“快喝吧,这玩意贼精贼精的,知道在洞里储存水。”张二说罢便将水盆递给弟弟。
三弟接过水灌下去。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迅速蔓延到食道。
“咳咳……”张三连吸带咽差点呛到自己。
他从没觉得普普通通的水竟是如此甘甜。
再想回味的时候。
才发现盆里只剩底层薄薄一圈水。
张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盆还给二哥。
二哥仰头将盆里仅剩的水一饮而尽,又晃了晃水盆,晃出最后一滴水,滴进喉咙。
似是觉得不过瘾。
便噘着嘴,用干得起皮的嘴唇,在盆里摩挲一圈。
才意犹未尽地将水盆扔到一边。
……
二人没走多久,张三又嚷起来。
“哥,我还渴。”
“哥现在没力气了,打不过那怪物,让哥缓缓。”张二又何尝不知道那点水根本不够补充这两日的消耗。
肚子喝了水之后,饥饿感不但没有消停,反而更加跋扈起来。
现在自己的状态,再去挑战一只怪物,只怕是有心无力。
张二就这样停在广阔无边的垃圾大道上,听着三弟的抱怨,空洞的眼神四处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机会。
回应他的只有灰蒙蒙的天,和满地的垃圾。
依旧没有半点红色运输管道的影子。
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他直不起身子。那种感觉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连走路也变得艰难。
“睡会吧,睡醒了就有肉吃了。”张二如是说。
……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三天。
第五天白天。
在多日行尸走肉般地熬过来之后,张二又杀死了一只怪物。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可惜,那怪物还是没有剩下血肉。
兄弟俩只得补充少许从洞穴里找到的水分。
除了可怜的水,搜寻了一天,依旧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还好,上天或许是听见了张二的呼唤。
那天入夜似乎特别早。
一场大雨洒在垃圾大地上。
两兄弟尽情在雨里打滚,高兴过后,贪婪地吸吮着每一滴雨水。
张二发现这样做太过愚蠢,就叫上三弟去垃圾堆寻找容器。
虽然底层世界没有食物,但是垃圾的种类绝对齐全。没一会儿两兄弟拿着看上去还能用的容器,接下雨水,喝了个够。
多日饥肠总算是得到片刻满足。
肚子里装满雨水后,终于不再感觉空荡荡的。
兄弟二人轮流值夜,总算睡了进入底层世界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
就这样熬到了第六天。
张二总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看不清颜色。
否则经过了这么多黑色运输管道,怎么一根红色的都没有呢。
所以每经过运输管道时他都要问一句弟弟,是不是红色管道。
弟弟回答一次,张二的心便凉一分。
张二有预感,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后时刻了。
如果再不做出抉择,那么两个人都得埋在这。
不仅仅是饥饿的问题。
他还惊恐地发现,入夜之后自己的身体上有越来越多的荧光。
如果再拖下去,恐怕……
于是,张二带着弟弟找到一处落脚点,对他说:“三弟你先睡一会。我去周围找找看有没有食物。”
张三点点头,听话地躺下。他对二哥异常的表情毫无察觉。这几天,张二数次外出找食物,这样的话早已司空见惯。
时间大约过了1个小时。
张二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坨鼠肉。
他看见三弟背对着他,正在熟睡,也没有打扰,坐在一旁。
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音量极小,张二一度觉得自己是幻听,又竖起耳朵确认。
那声音依旧在。
而且,源头似乎来自……
张三那边。
于是张二悄悄绕道三弟的正面,看见了他无法想象的一幕。
张三正在偷偷咀嚼手里的几粒米。
张二顿时就炸毛了。
他薅起三弟大声质问:“哪来的?!”
张三被这突入起来的质问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劲地低头,不敢看二哥,也不说话。
那手里的米还掺着一点草籽,张二分明记得,是大哥拼了命偷梁换柱节约下来的米。临走之前才交到老母亲的手里。
没想到现在居然在三弟这。
而且已经吃完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张三的脸上,他的左半边脸迅速浮现出五道指印。
张二多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气血上涌,觉得天旋地转,气晕了过去。
张三看二哥倒下,一时没了主意。
只得坐在他的旁边。
委屈和憎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