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古怪鲛人开口说话了,我不禁愣神,心中无数疑团想要一股脑问出。
不过我发现这家伙还是不太对,他确实可以说话这不假,不过看上去却十分的呆滞。似乎他的意识和语言恢复了,但是他的理智却没有完全恢复。
像是,像是什么呢?
对,就像是那种电影上被催眠的人!
我看了看薛一鸣,这家伙看样子得意洋洋的,便大概知晓了,应该是这家伙捣的鬼。
“看看时小弟,我用玉皇玉帮助这家伙短暂的恢复了意识和语言能力,可以与我们交流并且回答我们的问题,却又不让他完全的恢复意识。这样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你说说你说说,我是不是一个天才。”
说着,这自恋无比的家伙还不要脸的笑了起来,弄的围在门口的一层又一层鲛人满脸刻满了问号。
“你是个天才,论不要脸都不用修炼。”我无奈说道,看着薛一鸣碰到满鼻子灰的表情,我不禁笑了笑。
不过立即便将头转向了那奇怪的鲛人,这时候重点在他身上,太多的谜团也许这家伙可以解开。
“你好,我叫时狗蛋。”我试着与这奇怪的鲛人交流。
“哎哎哎,玉皇玉恢复能力时间不长,你能不能问重点?”这下子轮到薛一鸣不乐意了。
“嗯嗯,那行。这位…..朋友,你是笔记上那最后一名闭上眼睛的船员吗?你真的死了吗?”我对着那奇怪的家伙问道。
“准确的说,我现在不是个人了,但也不能算鬼。我生前便是那最后一名死去的船员,我的灵魂与鲛人融为一体获得了一种新的存在方式,可以被你们成为半鲛人吧。”那半鲛人开口说道。
“嗯好,那么你是怎么成为鲛人的呢?这些其他的鲛人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向门口那群盯着我们的鲛人,不由得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肉身泯灭时,因为灵魂的强烈不甘,与后来登船的鲛人族族长形成了共鸣。鲛人可以与死人的灵魂交流,然后帮我们这些死去的人还愿。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考古船才没有因此沉入海底,而是在海面上飘荡。”
看着我恍然大悟般的跟着点头,这半鲛人接着说道:
“鲛人族的其他族人看到他们的族长替我还愿,也就是将这大海中有忽必烈大帝的心腹爱将伯颜墓在这深海中的事情转告世人的愿望。他们便与我一起呆在这船上,并幻化做了其他船员的样子。
我和鲛人族的族人们在这艘本来应该沉入海底的考古船中生活了数十年,数十年来,我们等待着闯入这里的人类。可是没有人类有这个胆量,直到碰到了你们。
我们无法与你们交流,只能守护这可以告诉世人这里消息的死亡笔记,想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看到你们没有知晓这一切便要离开,脾气暴躁的鲛人族人这样对你们既是我们的不对,不过也是情理之中,希望二位可以理解。”
这名半鲛人说完了这些,缓缓的闭上了嘴,似乎说了这么大的一段话透支了他的不少力量。
原来他们一直在以人的形象存活在这艘本应深埋海底的沉船中,只是为了帮助当年那支考古队还愿,沉船只是他们还愿的工具。
为了一个诺言,这一等待,便是数十年。
我不禁对这群鲛人心生敬意,薛一鸣看起来也是震撼不已。
我们情不自禁,对着这名有着船员灵魂的鲛人族族长深深鞠了一躬。
不得不说,几十年前,这支考古队是伟大的,他们的每一位船员都很值得尊敬。更加不可否认的是,这群幻化作船员的鲛人们,也很值得钦佩。
误会就这样解除了。
接着,这名半鲛人族长走向门口,对这一群围在门口的鲛人,不知道叽叽咋的说了些什么。一层又一层的鲛人就这样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我们拿着这最后一本用无数条鲜活的人命换来的笔记,这时一篇不朽的笔记,向着门外走去。
一群群的鲛人,就这样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每一步,仿佛都是一个温煦的、死去的考古队员满意的笑。那是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几十年后,终于有人帮助他们将这海底存在的墓穴传扬出去。
他们这支考古队,最终有了存在的意义。
当然,我也无形的感受到,身后这群鲛人,他们的还愿完成,今日以后,也要深入海底。用了几十年,帮助还了一个当初临死的小船员、普通的考古工作者的最后心愿。
从今夜以后,这艘船就要沉了吧。
我默默的想着,缓缓地走着。
不过我的这种高雅情调,用缄默制造出了氛围,就这么又一次的被薛一鸣这家伙的乌鸦嘴毁了!
原来,不是今夜以后这艘船就要沉了,而是不到二十分钟这艘船就要沉了。
几十年前便该沉入海底的船,现在开始沉了。
就是因为薛一鸣的一句话:“时小弟,要不咱哥俩走快点?我心里发慌,看天快亮了,这鬼船是不是快要沉了啊!”
我就说了一句:“你别说话行吗?你的乌鸦嘴很准。”
果不其然,我的话还没说完,鬼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