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哥,你是蛋的师傅,按理说这个头我是不该给你磕的。”大伯说完趴在地上噔噔磕了几个响头,那时的老房子地面一般都是些泥砖,因为不平的原故,磕下去生疼。大伯抬起头的时候脑门上已经红了一片。
“你这是干啥,这不是折老头子寿吗。”师傅急忙扶起大伯。“你的意思我懂,你呀放心吧,我是狗蛋的师傅,跟三娃子就是再不合,这徒弟的老子我还能看他出事不成。”
大伯听他这话,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师傅笑骂了几声:“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使瘪。这样吧,一会我带狗蛋上山,你们哪也别去,一会不管谁来,先把人给我捆起了,尤其是狗蛋。”
大伯连忙应了几声。
师傅拉着我转身就要出门,临走之前回过头对大伯说道:“不过三娃子这命八字轻,就算这趟子没事,我也不能保证他没有下回。”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长白山因为昨日里下了一场大雪的原故,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师傅拉着我非要让我找到遇见老爷爷的地方。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两人停了下来。
我们只找到了大致的区域,左右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师傅琢磨了一会对我说道:“你确定就在这附近?”
面对师傅的询问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具体是哪里坐着我是如何也找不到。师傅想了一会说道:“按理说,这老山参刚化形,想要去害人,必定要走龙脉。”
“师傅,龙脉是什么?”我听他说话就问了句。
“这考工记上说,两山之间必有川,大川之上必有途。这龙脉就是…咋,你想学?”
“不想。”我哆嗦哆嗦嘴说道。
“不学就别问,在这哪也别去,等着老子回来。”师傅说完,转身就要走。
“师傅,你去哪?”我急忙喊住他。
“回家,拿家伙,老子今天教你定脉。”
“我没说要学啊!”我急不情愿的嚷了一句。
“你小子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要是学不会看老子不打断你狗腿。”
就这样,在老头子的恐吓之下我学会一点真正属于本领的本领,同样因为这个本领的原因,我多了几次活命的机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师傅来回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可能是来不及捣腾东西,他把整个百宝箱都搬了出来,紧接着桃木剑,黄皮袍,乾坤帽,等等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扔了出来,甚至到最后还扒出了老鼠夹。在一番忙活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罗盘。
师傅见要找的东西找到了,一脸得意的笑了两声:“咋样,老子宝贝多不多。”
师傅眼中宝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只是玩具。诚然,每一件都能玩上很久。
“多。”见他问话,我当即当即一脸媚态的回答道。
师傅见我一脸贱样,知道我的小心思,脸色一沉骂道:“你小子要是敢打老子这些宝贝的主意,老子把你活剥了。”
我见他一脸凶狠的样子,自然不敢再说话,干脆把脸扭到一边,心想着老子才看不上你这些烂东西。
师傅捣腾着他的罗盘说道:“你也别跟老子倔,赶紧给老子收拾干净了,少一件…”
“是断腿还是活剥?”我扭过头一脸不忿看着他。
老头子头也不抬得说了句:“中午没饭吃。”
为了有革命本钱继续跟恶势力斗争下去,在一番挣扎之后,我还是选择了短暂屈服。
临我收拾干净,老头子又嚷了一句:“老鼠夹就别放进去了,一会回家搁柜子里。”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东西收拾干净了,午饭还是没有吃到。经过半晌的折腾,师傅一边教我定脉一边自己找脉,最终确定了方位。老头子让我把百宝箱先埋在雪地里,紧接着大手一指之下,似有千军冲锋万马奔腾,于是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内心践踏过之后,我饿着肚子,跟着老头子上了山。
老头子走的路线很奇怪,一会左一会右完全没有章法,就连每一步的落脚点都无迹可寻,老头子说,他脚下的就是龙脉,是在走一种势,顺势者生逆势者死,大道宽广通龙途,小道连绵养众生,这就是法。总之在他一番神神鬼鬼不伦不类的忽悠下我就差跪在地上膜拜他,也好让老祖赐一口吃的。
午时早过,临近申时。老头子终于停了下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翻山越岭,两人之间的革命友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老头子把我从雪地里拽了起来问道:“饿吗?”
好在路上老头子见我走不动,背过我一段时间,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被他拽了起来,喘着热气回道:“饿。”
“吃龟吗?”老头子又问了一句。
龟这种东西,打小在长白山长大的我是绝对没有听过的,相比之下他的远房表哥王八生的蛋以及羔子要出名一些,加上老头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我一听有吃的,又是一脸期待的问道:“好吃吗。”
老头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使劲一脚跺在雪地上说道:“小道爷问你话,还不出来!”
脚下的雪块在他这一跺脚之后突然陷下去一些,一只五指黝黑的爪子从底下上伸了出来,紧接着大块的雪层开始脱落,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