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进卧室又看了看妹妹。她干枯的秀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平稳,睡相安静,我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接下来我打算和承灏商量一下,找最好的医院为妹妹治病。
他如果不同意,我就只好拿出吴筱竹留下钱。能治到什么程度就治到什么程度。反正我不可能看着妹妹受病痛的折磨而袖手旁观。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我还能活着吗?
我不敢往下想。转身出了卧室。
没一会儿承灏就来了。他没让我下楼,而是直接上楼来到我们家。他拉着我前前后后看了半天,最后相信我一切正常,才把我搂进怀里,近似于撒娇一般的说道:“你只管你这个姐姐,都不管你老公了。你怎么总为了别人冷落我啊?”
这话听的我母爱爆棚,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愧疚。我回抱他挺拔的背,说道:“我们都结婚了,你还吃一个女孩子的醋?”
“那在你心里我和她到底谁重要嘛?”他不依不饶的问我。
这话问的,我不合时宜的卡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可比性呢?你是老公啊,她是姐妹。”
“那我不管,我就要做你最重要的人。”
我哭笑不得,只好拍着他的背承认他说的对。他这才高高兴兴的吻了我,然后下楼去了。
晚上我怕妹妹有什么事,便和她睡了同一张床。当我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分明感觉到妹妹的情绪变化。她好似很高兴,又好像很安心。我侧身面对她的侧颜,将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安稳又无梦。这段时间因为妹妹和那个杀手的事,我一直睡眠不好。而在我们两个的床上,我们的家里,终于美美的睡了一觉。
睡了安稳的一觉,当睡意渐渐褪去,我慢慢睁开了双眼,然而当我看到我的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姐姐。”一个声音叫我。
“妹妹。”我下意识的回答。当我回头看见站在床边的燕颖时,才发现不对劲。
燕颖应该叫我“筱竹妹妹”,而不是姐姐。
我头脑一蒙,张了半天嘴,才说了一句:“啊,不好意思,我睡蒙了。我以为我是在我自己家里。”然后我问她:“你叫谁姐姐?”
她眯起眼看着我:“你啊,燕双。”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强装镇定,下了床问她:“你看好了,我到底是谁?”
“你不是燕双?”她说着走进两步,抬起手指着她的脸问我:“是,你看起来不是燕双。可是我身上的伤你怎么解释?”
她脸上的红瘢跟昨天比起来,已经明显有了好转,身上那几处和我相同位置的伤疤,竟然已经不见了踪迹——但是我明明记得,昨天见到她时,那几处伤痕还十分明显,甚至有些溃烂。
“怎么了?伤怎么了?”我佯装不知。
“我的伤和病,皮肤上所有的破损处,全都有好转的迹象。就像上次你来过我家以后,我脚上的伤就愈合的特别快。但是我一旦离开你,我身上的伤就再也不会愈合,甚至还会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