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时之欲,却很少有人顾忌后果。自供奉日起,就相当于与鬼魂为契,若有什么差池,不但损害寿元,还会招致灾祸殃及后世,那些利欲熏心的贪利败类又怎会替别人考虑后顾之忧,他们只会蛊惑诱导挣取更多的钱财。
以死婴邪炼尚不可饶恕,这些人竟是拿活人残害荼毒。白鬼幽本想将这群人杀而快之,可又放心不下适才救下的那个孩子,她怕在这里耽搁太久,那孩子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山间是毒舌猛兽常出没的地方。
思及此处,白鬼幽悄然离开了这里,她原路返回将孩子抱出,又将孩子母亲的尸体用树枝杂草掩埋起来。
黑沉沉的天空突然一道明闪,将周围照得一片惨白,白鬼幽的脸在闪电中一明一暗,她抬起头望了望苍穹,抱着孩子向村子走去。
……
“师父,戎公子这次必定夸咱们办事得力。”山洞外,小道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对面凛然而坐的师父——裘道天。
“这是自然,保不准比上回的银子还多。”另一个小道心里已乐开了花。
裘道天伸手轻轻抚着颌下长须,只是含笑不语。
三人围坐火堆旁,火堆上一口吊锅咕嘟煮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突然,不远处站着一白衣女子,众人仿佛半夜见鬼似的被惊了一下,小道一脸惶惑:“你是什么人,在此做什么?”
这白衣女子正是白鬼幽,她不答话,走近前来,面无表情的抽出小道身侧的佩剑,不由分说向他颈间轻轻一抹,颈中鲜血如喷泉般溅涌而出,小道手捂脖颈“扑通”一声便倒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两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名小道看着尸体下流出的大滩鲜血,大惊地后退一步掉头便跑,却是为时已晚,胸前立时被利剑刺穿。
此情此景,裘道天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手腕一翻,取出身上的佩剑电光火石般一挡,“嘭”的一声闷响,他的身形被震得倒退数步。他强撑着一跃而起,使全力想拼出一条活路,哪知人尚在半空,左脸忽的被人抽了一耳光,眼前顿时金光乱闪,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后,砸落在地。
裘道天口中泛着血沫,想要爬起,但还没站定脚跟,白鬼幽如影随形般而至。
“姑娘,饶命。”裘道天眼见就要命丧她人剑下,抖着手颤声大叫。
“说,戎公子是谁?”白鬼幽直盯着裘道天,口气冷峻的吓人。
“是……是……扶余镇的戎武。”裘道天见有一线生机,忙不迭的开口。原来这裘道天早些年跟随一游僧学过一些术法,驱些小鬼在街市上招摇撞骗。
某日戎武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前面远远的聚了许多人,男女老少,个个叫好称奇,似围拥观看着什么,他上前一看,见一条长长的木凳上放着一颗人头,旁边正襟危坐着一具无头的身体,一身道袍打扮,那人虽自颈下截断了,却没有溢出半滴血渍来,两眼跟正常人一样,左顾右盼,嘴巴一张一合,侃侃而谈。
戎武见此人颇懂些异术,便重金收于麾下,这裘道天也就成了戎武在外培植的羽翼,为其马首是瞻行些不法勾当。
若非生死攸关,存亡之际,裘道天定不回搬出戎武说事,毕竟戎武此人心狠如蝎,若只被人充卖,绝不会轻饶了他,可现下哪管得了这么多。
白鬼幽面不改色的冷眼看他,这种人巧舌善骗,命在顷刻间说不准拿话欺人。
裘道天见白鬼幽一语不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心中突突直跳,猛咽一口唾沫,指天发誓道:“贫道说得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言,贫道也是听命行事,被逼之下才干这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女侠饶命。”
白鬼幽目光一闪,刀身向前一送,裘道天便登了鬼籍赴了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