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一样迅捷的身影停了下来,回头凝视着他,就算相隔这样远的距离,尤兰德也能感受到那像是刀锋一样锋锐尖利的眼神。
尤兰德站在原地,汗水从他的发间落下,但他只是迎上了那双蕴含风暴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你配不上她!”
“你只是一个刺客,臭名昭著的通缉犯,现在更是叛军的一份子……希莉娅值得最好的一切,你配不上她!”
“希莉娅?”
白影突然长笑一声,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尤兰德的面前。
“锵!”
金铁交击声响彻了整个街道,肖恩此刻的眼神近乎狂暴,只是一只手,一柄袖剑,就将没来得及激发斗气的尤兰德死死压制住,灰色的刀锋距离尤兰德的脖子只有短短几厘米的距离!
“希莉娅?
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的你,凭什么说我配不上她?
!”
在那一刻,耀眼的金芒再度爆开,金色的斗气卷挟着劲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肖恩推开。
尤兰德手中金光灼灼,在那样的温度下,尤兰德手中的铁剑慢慢融化,一点点化作铁水,但他的手中却依然握着一柄剑——一柄用金色斗气形成的剑!
“就算是这样……”尤兰德瞪着肖恩,咬牙道,“就算是这样,我也绝不会承认你的!”
“十年前,她是风靡整个大陆的歌者,但是在那一晚跟着你离开后,大陆上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这十年来,作为叛军首领妻子的她,又怎么可能好过?
隐姓埋名,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能暴露……连基本的名分都无法给她,我怎么可能会承认你!”
肖恩的脸色瞬间苍白,他惨笑一声,低声道:“你根本就不明白……”
风雪的夜晚,低落在他眼角的泪水,印在他肩上的纹章,轻贴在他额上的温度。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
十年以来都不曾忘过的渺渺声音,两年的醉生梦死,还有那个他突然意识到的梦想和世界。
肖恩厉声道:“不必废话!就让我们用现实来证明吧!”
但就在此刻,黑色的风扬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就化作剧烈的风暴。
肖恩心中一凛,迅速跳开,而尤兰德神色却瞬间严肃起来,望着这黑色的风暴道:“魔族?
!”
黑风和金芒交织,直冲云霄,在夜晚无比醒目,将原本失去了他们踪迹的卫兵们再度吸引过来。
眼看无法再打下去,肖恩冷冷地看了一眼尤兰德,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就像是约好的那样,就在肖恩消失的那一瞬间,那一股狂烈得似乎要摧毁这座城市的黑风也停了下来,慢慢散开。
赶来的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被黑风惊动的红衣主教凑到了尤兰德面前,忧虑道:“大人,您看……”
尤兰德神色凝重地摇头,道:“务必保护好西尼尔公爵和贝丝魔法师大人。”
“是!”
“还有,全城搜捕,把那个魔族找出来!”
“是!”
但……
在离开之前,尤兰德突然抬头,望向了钟楼的方向。
是错觉吗?
为什么他感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
在那一晚突然爆出的金芒后,圣阿纳堡的人们才知道,光明教会的圣子竟然此刻就落脚在圣阿纳堡的领主府!人们奔走相告,脸上泛起了喜气洋洋的神情,自以为受到了神灵的眷顾。
唯有盘踞在港口酒馆附近的冒险者和军队里油盐不进的兵痞们对此嗤之以鼻。
“神?”
一个穿着红灰色的军服的军官在喝醉之后听到了人们的议论,脸上浮现出了浮夸的神色,用近乎贵族咏叹调的语气道,“哦?
神灵?
!”
“放屁!如果它真的存在,我就把我的鼻子装在酒桶上!”
当然,最终这个知名不具的军官究竟有没有把自己的鼻子装在酒桶上,谁都不知道。
人们唯一知道的是,三天后的夜晚,圣阿纳堡的领主府内再度发生了动乱,暂住领主府内的西尼尔公爵身负重伤危在旦夕,贝丝魔法师大人身亡,全城戒严,搜索那位刺客。
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身负重伤的不仅仅是西尼尔公爵,还有他们眼中的圣子,尤兰德骑士大人。
可就在那些红衣主教以为这一次短暂的交战中最大的赢家是那位叛军首领时,城外,那艘名为荷娜号的大船,却并没有如约按时扬帆离去。
“真的找不到?
!”
船长室内,总联络官——最开始跟在布莱恩首领身边两个叛军之一——吉欧满头大汗,用力瞪着一旁哭丧着脸的近卫队队长,厉声道:“艾克!临走前我说过多少遍了,一定要保护好老大,你怎么又让老大一个人去跟那些光明教会的人硬拼了?
!”
那个同样是身为最开始的两个叛军之一、猎户出身名为艾克的娃娃脸青年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道:“老大要做的事,我怎么拦得住他?
!”
吉欧愤愤地拍了拍桌子,“算了,现在不跟你计较,先找到老大才是正事……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