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回头,“你画的?”
画成这样墨竹都能找到她,简直神奇。
完全看不出来是她。
“我画的。”
赵珩从身后抱住她,嗓音低哑,“跟真人比差远了。”
画上的她远不及真人好看。
“确实有点远。”
苏绾打趣,“以后不准教宝宝画画。”
“你也不准教写字。”
赵珩抱起她,转头出去,“不好看。”
她的字真的没法看。
“我不教。”
苏绾捂着嘴笑,映着满屋烛光的眼,亮得像是揉进了星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年去福安寺茹素之前,宫里的识字的人都要抄佛经,不会是为了找我吧?”
“你说呢。”
赵珩低头亲她,“为了找你没少花功夫。”
他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是宫女,还是在冷宫的宫女。
“想找到我,然后一刀杀了还是囚禁起来,为所欲为?”
苏绾继续逗他,“我觉得是前一种。”
“错,是后一种。”
赵珩胸腔震动,轻笑了声,“真心话。”
苏绾笑得不能自已。
过完元宵,宋临川的来信再次送到,东蜀内乱平定。
太后死在自己的寝宫里,和她同赴黄泉的还有当朝首辅,场面不堪入目。
此事一出,太后和首辅密谋卖国的证据查实,晋王的身世也真相大白。
苏绾看罢来信,长长地叹息一声,没再给宋临川回信。
自己只是建议他做一套太后卖国的证据,没让他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去诋毁太后的名节。
哪怕她把持朝政想要自己称帝,都不该死后还要被说是荡妇。
宋临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转念又想,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未必是宋临川策划。
没准他只是碰巧发现真相,顺势而为。
自己不在东蜀,不该随意揣测宋临川的人品。
他这人确实风流,但骨子里还是很傲气的,这种下作的手段未必会用。
苏绾收起来信,拿了本书坐到软塌上,边看边做记录。
孕吐的情况又轻了许多,肚子开始有明显的凸起。
到了八月,苏绾就很少出门了,每次出去贺清尘的师妹都跟着,生怕她生在路上。
安分待了七八天,羊水破了,苏绾疼得死去活来,好在有贺清尘的师妹从怀孕就跟着,疼了一天总算生了。
是个男孩。
赵珩从宫里的嬷嬷手中把孩子接过来看了眼,不顾阻拦,闯进房里看苏绾。
“我还好。”
苏绾累得说话都没力气,脸色也有些苍白。
赵珩倾身,隔着被子将她抱住,眼眶红得吓人,“没事就好。”
她从开始腹痛就没怎么喊,他在外边守了一天,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又害怕她真出什么事,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我累了,伤口还有些疼,你去守着孩子。”
苏绾艰难伸手抚上他的脸,“去吧。”
他也跟着被折磨了一天,比她压力压力还大。
怀孕后,她跟贺清尘的师妹讨论了很多生产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几乎是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到了,并做了相应的准备。
要真出现羊水栓塞,那也没办法。
这个意外的情况,在现世那么先进的医疗条件下,都有救不回来的可能,在这个世界就更不可能了。
还好她很幸运,生产没出什么意外,就是缝了两针,疼得难受。
“我给你施两针能缓解疼痛,睡一觉起来就没那么疼了。”
贺清尘的师妹神色轻松,“回头我再送膏药过来给你抹。”
苏绾虚弱点头。
这一觉睡到天黑才醒,赵珩坐在床边,眼圈黑得吓人。
宝宝睡在专门打造的小床里,脸上还皱巴巴的。
“玄黎。”
苏绾喊了他一声,嗓音发哑,“想喝水。”
赵珩应声,端了茶水过来喂到她嘴边,“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立即去准备。”
“暂时没胃口。”
苏绾挪了下身子,靠到枕头上,看向小床的方向,“闹不闹?”
“很乖,一点没闹。”
赵珩红眼,“喂了羊乳。”
“那就好,我自己带他不用找奶娘。”
苏绾握住他的手,故意打趣,“晚上你来喂。”
“我?”
赵珩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没有也能喂吗?”
苏绾被他傻气的举动逗笑,人也精神了些,“用奶瓶。”
她找匠人折腾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奶瓶,跟现世的没法比但是要比这个世界通用的陶瓷奶瓶,好消毒清洗,羊皮瓶嘴也更软一些。
“好。”
赵珩自己也忍不住乐,隔着被子抱着她,温柔亲吻她的额头,“我来带,你教我就行。”
苏绾眉眼弯弯。
“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赵焕然,字新航,你觉得如何?”
赵珩在她身边躺下,拿起她的手送到嘴边细细亲吻,“北梁将来会焕然一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