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许小闲和景文睿在那一刻几乎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于是他们便看见了那屏风后施施然的走出了一个俏丽的人儿来——
她的个子很高。
她的脸如鹅卵,她的眼灿若星辰。
她穿着一身和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紧身衣服。
在那衣服的勾勒之下,也在她那身体的骄傲之下,展现在许小闲眼里的便是一副极为完美的、充满了野性、也饱含着青春活力的绝佳身材。
葫芦形的。
上面有山峰耸立,中间如玉带环绕,下面……下面穿着齐膝的短裙便露出了一双小麦麸色的修长的腿。
那双腿……
许小闲的视线从上到下终究落在了那双腿上。
那双腿的线条极为匀称。
那双腿的肌肉极有力量。
她的脚上穿着的一双齐脚踝的鹿皮小蛮靴,随着那小蛮靴徐徐向前,她腿部的肌肉在张弛之间便仿若一双妙手拨动的琴弦。
然而看在南宫野和金三丈的眼里,他们的眼里却是惊讶和骇然——
七公主金流亭说要见大辰摄政王许小闲,但在原本的计议之中,七公主本应该站在那屏风之后听听许小闲的言谈。
她不应该出来。
更不应该在许小闲目中无人的羞辱之下发出这样的赞美之声!
可她确实出来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金流亭的视线从她走出那屏风之后就一直落在许小闲的脸上。
她向许小闲走来,她走到了许小闲面前的茶桌旁,她冲着许小闲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细小整齐的洁白的牙。
她的视线这才转移了过去,看向了金三丈:
“叔公,煮茶这活儿您并不擅长,就交给我吧……我来给摄政王和太子殿下煮一壶茶。”
金三丈微微一怔,这倒是一个化解此刻尴尬的最好的台阶。
于是他站了起来,向金流亭拱了拱手:“那就劳烦殿下了。”
他又转身看向了许小闲和景文睿,又拱了拱手:“这位便是蛮国的七公主殿下,七公主殿下仰慕中原文化,这一次随着使团而来便是为了看看平阳美景,再感受一下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
“小老儿告退,就请二位喝一杯七公主殿下煮的茶。”
他转身而去,离开了这间茶室,站在门口扮演着他的侍卫的南宫野却并没有离开。
而此刻许小闲也咽了一口唾沫收回了落在金流亭身上的视线,转头看向了景文睿,却顿时一呆——
景文睿的视线依旧在金流亭的脸上。
他的目光有些痴,他的表情有些呆,甚至他的嘴角还特么的隐隐有口水流了出来!
这猪哥!
许小闲连忙拍了拍景文睿的肩膀,“我说,景兄……!”
“啊……!”
景文睿顿时回过了神来,本能的从袖袋中摸出了一方手绢来擦了擦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失态了!
其实倒不是说金流亭真有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美,仅仅是因为她与中原女子比起来的那种另类。
比如她的肤色。
比如她的装扮。
也比如她那显露出来的令男人想要驯服的狂野。
在景文睿此刻看来,若是说孟婉烟温柔如鹿,这金流亭便是草原上的一匹烈马。
孟婉烟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安宁,而金流亭却令他充满了战斗与征服的欲望。
然而自始至终金流亭或许仅仅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
这令景文睿的心里有些挫败。
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景国太子、未来偌大景国的皇帝!
许小闲这小子毕竟仅仅是个大辰的摄政王,再说自己好像也比许小闲帅,可她为什么偏偏就看着他呢?
比如此刻——
金流亭取了一撮茶叶放在了茶壶中,那双大眼一抬,长长的睫毛向上一扬,她的视线就又落在了许小闲的脸上。
“使团意图见你,这本不是使团的意思,这是我的意思。”
“忘记了介绍一下,我叫金流亭,今年十六。”
“我确实仰慕于你们中原的文化,所以带着期待来到了这里。在前些天的日子里我去了平阳城的一些地方,比如徽山书院,比如浅墨书院,去见过了许多的学子,也听了听他们所作的诗词文章。”
“那些诗词文章当然是比我们蛮国的少年强许多的,可偏偏没有令我能够眼睛一亮的惊艳之感。”
茶壶里的茶水沸腾了起来。
她收回了视线,将炉火熄灭,又抬起了眼来看向了许小闲。
嘴角一翘,那双细长的眉微微一弯,“直到你的那些诗词文章在平阳城忽然传播了开来,我在一见之后便一见倾心……”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就像目睹了荒芜了一个冬天的辽阔草原上忽然生长出来了嫩绿的野草,又像看见了草原上遍地野花绽放时候的模样……”
“你的那些诗词令我心潮澎湃,令我彻夜难眠,于是我就在想,能够作出那样的诗词的少年……他生的是什么模样?他有着怎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