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且最后问你,你可能保证亲自帅兵送本公主平安入京?”
景蓁蓁极为严肃的看着丁不凡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听在丁不凡的耳朵里极有深意。
按照皇上的旨意,皇上是派了兵部侍郎怀柔带着一千禁卫军到云天城来迎接五公主殿下的。但今儿个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意外……这显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如果这件事是怀柔的手笔,那么牵连到的便是京都的大元帅府!
怀柔本不应该知道五公主殿下过夹金山关隘的准确时间,在昨儿晚的酒席上他虽有问起,但自己确定没有说出来,但这件事偏偏就这么巧——
自己分明酒量极大,可偏偏就醉了。
原本平安无事的落英平原,偏偏就这样出现了一股千人的重盾骑兵!
这一支千人的骑兵,用的都是军中的制式装备,战马还是自己西部边军的马匹,但这些人并不是西部边军的人。
丁不凡辨认出来了三个,这三人都是柳门的人!
这些日子皇上下旨清缴柳门,但据说这旨意刚出京都便已经走漏了风声,至少这岚州的州府岚山城里,柳门总舵中的那些核心成员是一个都没有抓住。
自己守卫的是这西部之门,但并没有发现有柳门的人从云天城离开往大辰而去。
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队里却有柳门的人!
如果这一千人全是柳门的人,那么他们这些日子藏在哪里?
他们身上的这些装备又是从何而来?
这一瞬间丁不凡想了许多,越想越后怕,他不得不怀疑兵部侍郎怀柔,那么要想洗脱自己的罪名,就只能入京去面圣。
五公主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至少此刻的五公主是不信任大元帅府的。
丁不凡拱手一礼:“卑职自然十分愿意,但根据早些时候定下的计划,殿下应该由……”
景蓁蓁挥手打断了丁不凡的话:“这件事由本宫临时来决定,就你现在带着的这些人,不入云天城,队伍直接向岚山城出发……”
说着这话,景蓁蓁转头看向了许小闲,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你觉得这样如何?”
许小闲沉吟片刻,对上了丁不凡正好移过来的视线,“你们景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我关心的事。但在你们的土地上却有你们的人胆敢来刺杀你们的公主殿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若不是我的人强大,今儿这件事,你岂能善了?”
就凭此刻五公主征询许小闲的意见,丁不凡就已经知道刚才那大块头叫的那声少奶奶基本上就是真的了。
他可以无视这位大辰的摄政王,却绝对不能轻视景国的驸马爷、或者说是皇上的女婿。
于是,丁不凡抱拳一礼:“多谢摄政王的拔刀相助!”
“这不是拔刀相助的问题,丁大将军,我的人为什么强力?这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许小闲一脸的严肃认真,又道:“我要培养这样的一个士兵,需要花费至少三千两银子!现在我的人死三十六、伤二十八,这笔账咱们总得算算吧。”
丁不凡一怔,连忙赔笑道:“摄政王的这一应损失,都由本将军全部承担!”
“好,但是今儿个咱们就不再前行,就在这前面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的伤员需要送回昌平城去治疗,另外我也需要补足这百人的卫队……倒不是不相信你丁大将军,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当真就不再发生呢?”
于是,队伍在这战场之外寻了个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丁不凡也没有回云天城,他根本不敢再离开这队伍半步。
而此刻,在阆山的亲王府里,大皇子景文聪与云国宰相云谦已经研究那一局野马操田许久。
那场雨已经停下,亭檐上刚才如瀑布一般的珠帘而今变成了滴答滴答的一颗一颗。
原本这声音颇为悦耳,也是景文聪所喜欢的,但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的心里却颇不宁静。
“这棋……着实有些门道,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
景文聪让侍女将棋盘收去,煮上了一壶茶,“许小闲这个人,年仅二十,和本王同岁,听说比本王还要小两个月。但你瞧瞧他的这两局棋……五子登科和这野马操田,当真是难得的名局,比之大辰的那位棋贤窦先生的七星聚会也不遑多让。”
“可他的成就不仅仅于棋,他的那些入了文峰阁的诗词想来三叔公也有耳闻,当真了不得啊!这一次他受父皇之邀约前来景国要途径这阆山珺……”
景文聪捻了一撮茶放入了茶壶中,抬眼看了看云谦,“正好五皇妹和他一路,本王也有很久没看到五皇妹了,到时候便请他们来这府上一坐。”
“亲眼看看他,亲耳听听他做出的诗词,再和他下一局棋喝两杯酒……这便是知己之交,便是君子之识,只是不知道三叔公见他方便不方便?”
云谦一捋长须淡然一笑:“王爷可还别说,老夫当真对这位摄政王极有兴趣。也不瞒王爷,这一次云国浔山之败,令皇上大为震怒。老夫此行前来景国正有王爷所想的那番意思……大辰本积弱,这些年在唐无妄的治理下虽有起色,但这样的起色并没有放在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