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楼和唐无妄颠覆离朝兵临长安时候,是长安梅氏开启的城门。
这件事许小闲知道。
那么长安梅氏的这位老家主见过许云楼数面,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许小闲却没有料到这位老家主对自己会如此热情。
在梅舒然的眼里,他仿佛看见的是故旧之后,他的言辞极为恳切,态度也极为端正,他甚至将长安梅氏的地位放得极低,低到了愿意为许小闲鞍前马后去奉迎的程度。
“没有皇上和云楼先生入京都,梅氏或许依旧存在,但离朝时候的梅氏哪里能有而今的风光!”
“梅氏而今的风光都是皇上和云楼先生所赐,整个梅氏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梅氏对皇上绝对忠诚,对云楼先生绝对钦佩!”
“所谓虎父无犬子,许爵爷乃是人中龙凤,大辰第一才子,还是经商的天才!”
“不瞒许爵爷,老夫府上所用的所有的纸,皆为许爵爷那百花镇所生产,老夫而今喝酒也只喝状元红,就是采买太难了一些,若是许爵爷将立足于长安,梅氏在长安有不少的铺子,到时候送几处铺子给您,请许爵爷将那状元红多放一些在长安来卖才好!”
许小闲当然一脸欢喜的附和着,只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莫非我当真冤枉了长安梅氏?
画屏关之袭他并没有真凭实据是长安梅氏在背后出的手,当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信了梅舒然的这些话。
因为区区一个徐瑞真的没可能调动三千训练有素的私兵,偏偏在罗三变说来徐瑞又和长安梅氏走得频繁。
这些暂时都不重要,要查出遇袭之事背后的真相恐怕最好的法子就是入宫去问问皇上……也或者自己逗留在京都的这些时日去寻找一些线索。
许小闲脸上一脸的笑意,比那门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梅老家主了,因为此行京都,一来是面见皇上,二来嘛当然是看看若曦,至于其三,本少爷还真想在这长安城里开几个铺子。”
“做生意嘛,当然应该找口岸最好的地方,咱大辰也没有比京都更繁华之所在了!”
说着这话,带路的那管家捧着一口匣子走了进来,他将匣子放在了梅舒然的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老爷,这里面是五百万两银票!”
“嗯,”梅舒然微微点头,那管家退了下去,梅舒然将这匣子推到了许小闲的面前,“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许小闲招了招手,来福上前,“那就多谢梅老大人了……长安居大不易啊,有了梅老家主的这些资助想来在长安城的这些日子能够过得更快活一些。”
他长身而起,拱了拱手,“若是梅老家主不弃,繁之入宫面见皇上之后有了闲暇,恐怕会多有来叨扰之时!”
“老夫扫榻以待!”
“你就这不看看那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无论那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在老夫看来,都值这个价!”
“梅老家主爽快,那就告辞,再会!”
梅舒然心里依旧惦记着许小闲身后那丫头的事,他自然也不会真留许小闲,何况这个人本就留不得。
“既然许爵爷还有皇命在身,老夫也不便多留,再会!”
他也站了起来,许小闲带着一行人走出了这处书房,他送至了书房外。
“哦,对了,”
就在出这院子的那月亮门前,许小闲忽然转过身子,对送行的梅舒然又说了一句:“徐府、就是徐瑞徐大人那府邸被我因为莽撞给拆了……现在看来我拆错了,要不改天约一下那位徐大人容我当面向他赔个不是?”
梅舒然出来的这一路事实上依旧关注的是稚蕊,他看着稚蕊的背影,想起了当年许云楼入京都跟在许云楼身后半步的那个女人的背影。
就连背影都如此的像!
若是真要说区别,大致就是这丫头的脸上有几粒雀斑儿,而魏汐的脸上颇为光生罢了。
此刻冒然听许小闲这么一说,他怔了一下,讪讪一笑道:“啊……这是小事,他徐瑞哪里当得起许爵爷赔个不是,这事儿老夫派人去给他说道说道……如果这事当真是徐瑞所为,老夫也一定会给许爵爷一个交代!”
梅舒然的这番话说的极为自然,听在许小闲的耳朵里便是另一番认识——徐瑞当真和长安梅氏走得很近!
徐瑞对长安梅氏唯命是从!
所以这位中书舍人绝对是长安梅氏家的人!
许小闲又笑了起来,“对了,梅老家主啊,本少爷初来长安,对这偌大京都实在不熟悉。听闻梅景荣梅公子对长安城美景如数家珍,往后时日能不能让梅公子带着本少爷游一游这天下闻名的长安?能不能让梅公子带本公子去领略一下长安城里独有的风景呢?”
梅舒然一听又拱手一礼:“好说,老夫那孙儿倒是真的对长安城了如指掌,景荣能够陪爵爷一游这是景荣的福分,也是老夫的荣幸!”
“多谢!”
“许爵爷生分了,您就将这梅氏庄园当成您自己的家都是可以的!”
这些对话在外人看来,比如罗三变、比如姜之慧,他们所见识到的便是这数百年世家的修养——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