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曦顿时一惊!
“你要干啥?”
许小闲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的人不能白死,我这就送他们离开!”
“上箭……!”
“小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小闲眼睛微微眯起:
“嗯,所以这仅仅是收点利息。”
“拉弦……!”
唐若曦的手拽紧了衣摆,她看见的是巨大的弩还有那根巨大的箭!
足足百人拉动了粗壮的弩弦,整个弩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那用精铁打造而成的巨大箭矢在大雪中散发出了一股令她心悸的寒芒!
阴九也看着这架弩车,又抬头望了望夏重山大军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许小闲,倒是有几分胆量!
许小闲大手一挥,一声大喝:
“射……!”
大腿一样粗的巨大弩箭咻的一声发射了出去。
它就像蛟龙一般笔直的穿过了漫天的风雪!
“啊……!”
夏重山的大军中有惨嚎之声响起,响成了一串。
那支弩箭穿入了大军之中,真正是势如破竹一般,所过之处鲜血狂飙残肢乱飞。
夏重山回头、豁然一惊!他长身而起,在空中握住了大刀。
他一刀向这一箭劈了下去。
这是一品中全力一击的一刀,这一箭却依旧带着他前行了十丈距离才止住了势头落在了地上。
他飞身而回,站在了马背上,再次看了一眼许小闲。
许小闲也眯着眼睛正看着他。
两双眼睛透过风雪对视,夏重山的视线仿若两把凛冽的刀!
许小闲的视线此刻却古井不波,但夏重山却分明看见了那双眼睛里不死不休的顽强信念。
相顾无言,此时无声。
夏重山回头,大军走入了风雪之中。
……
……
凉浥城。
淡水楼,二楼的一处雅间里。
这偌大的雅间只有两个人,但桌上却摆着十道菜,还有一坛足足两斤的状元红。
这二人一个是阴九,另一个居然是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拍开了泥封,起身给阴九倒了一碗酒。
阴九的老眼微微眯着,就像在打瞌睡一样。
他端起酒碗来深深的嗅了一口,眼睛忽然一亮,然后喝了一口,然后说了一句话:“果然是好酒!”
“能得阴公公您的一句话,这便说明许小闲这酒确实很好。”
阴九抬眼看向了诸葛先生,“杂家活了大半辈子了,至今却不知道你诸葛先生究竟是谁的人!”
诸葛先生为自己也倒了一碗酒,咧嘴一笑:“我是谁的人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再说……去岁时候你不是派了云十三娘来这凉浥县刺杀许小闲的么?”
“夏侯今儿早上去百花镇,这同样是出于你的怂恿……你就这么想许小闲死?”
阴九又端起了酒碗来一口饮尽,他撩起袖子抹了抹嘴,“他若是死了,这状元红可就没得喝了。”
诸葛先生又歉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阴公公的眼睛,去岁确实是老夫派了云十三娘前来刺杀许小闲,因为那时候许小闲的身份尚未公之于众。”
“他死在那时候是最好的!大家都好,包括皇上也会觉得好。若是他真死了,哪里会有这北魏南下之事?罗候也不会被调去了南疆战场,夏侯……夏侯也没机会到这北边来。”
“可终究遗憾,云十三娘非但没有杀掉她……老夫反而还失去了一个女儿。”
“养出那么好的女儿有多难想必公公是知道的,但既然失去了,老夫也只能心痛一段时间。”
“现在许小闲的身份被皇上亲自捅破……老夫这次来就真不是为了杀死许小闲了!因为若是许小闲现在死了,恐怕北魏的大军即刻就会南下,魏啸天定会暴跳如雷,车祍寒哪里还能够窝在上阳县。”
阴公公眉间一蹙,问道:“可如果今儿早上三公主晚来片刻,许小闲定会死在夏重山的刀下!你、如何解释?”
“可三公主来的正是时候!”
诸葛先生一缕长须,看向阴九,淡然笑道:“若是三公主来早了,夏重山没有将许小闲的人杀了那么多,许小闲依旧不会生气。”
“若是三公主来晚了,正如公公所言,许小闲死了,这戏就没法子唱下去了。老夫就只能回京,继续龟缩在兰瑰坊里,等着北魏的大军将这大辰给打得稀烂。”
“所以有些计策就像这烹饪一样,调料要精致,火候要恰到好处……公公,请尝尝这道平桥豆腐!”
阴公公当真拿着勺子取了一勺子的平桥豆腐放在了碗里,“原来是你派人来季府通知的三公主……诸葛先生果然大智慧。但杂家依旧不明白,你这样通过许小闲的手来对付夏重山……”
阴公公又抬眼看向了诸葛先生,“你是潘昭仪身边的人,却又得到了夏昭容的信任!”
潘昭仪潘美胜的儿子是大辰的大皇子唐不器!
夏昭容夏玉彤的儿子是大辰的二皇子唐不语!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