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救夫心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
向古愣了片刻,自己出行的任务是皇上给的,仅仅只有保护三公主安危这一项!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三公主给自己的命令,这是该听还是不该听呢?
再说,许小闲若是真死了,岂不是更好。
可向古毕竟是向古,他无法直视三公主那双诚恳中带着请求的眼,也无法卑鄙的陷许小闲于死地。
“末将遵命!”
向古倒是答应了,罗灿灿就傻眼了。
“这……我也不知道许小闲去的哪呀!”
“还能去哪?北魏大军不是驻扎在上阳县的么?他肯定去上阳县监视敌情去了。”
瞧瞧,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公主都知道,向古撇了罗灿灿一眼,这位罗侯爷的三少爷看起来也是个草包!
“那殿下你们晚上……”
唐若曦小手儿一挥,“勿用管我们,去保护小闲安危最为要紧,你们快快去吧,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这事弄得……罗灿灿垂头丧气的出了门,脸上一片冰凉,起风了!
他知道许小闲是要往夏重山的大营去的,但他却不能说呀!
许小闲是要烧夏重山的大营的,若是让三公主知道,这岂不是说许小闲卖国么?
他只能带着向古的八百骑兵往上阳县而去——向古留下了两百刀骑护卫三公主的安危。
简从书不知道许小闲有着另一番安排,这时候很冷,三公主那张脸都冷红了,还在流鼻涕,恐怕会冷出病来。
“这消息一时半会也等不到,要不这样……”
简从书犯了愁,这大营里住的都是些糙汉子,三公主住在这里肯定不妥。
镇所倒是有空房子,但条件实在有些简陋。
他思来想去,“若是三公主不嫌弃,就随老夫回凉浥城里,就歇息在我那女婿的季府……月儿和星儿还有一个江南第一才女苏菲都在府上,你们、你们正好也可以说说话儿。”
唐若曦一听,这就要和季月儿见面了?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却又听苏菲也在,这心里稍微宽了一些,毕竟和苏菲在京都有个几面之缘,到时候也不会太过尴尬。
她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天色,听着呜呜的风声,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
“那就多谢简爷爷了!”
一行人又离开了凤鸣原帅帐,在寒风中往凉浥城而去。
“这大致就是折腾!”
马车里,姜之慧悠悠一叹,“咱们从凉浥城而来,现在又奔这凉浥城而去……殿下,您说许小闲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你呢?”
“这哪可能?咱们前来又没有提前递上拜帖,他那么忙肯定是不知道的。”
姜之慧扬了扬眉儿,“这话也有理,希望你们能够早日见面吧。”
“嗯,”少女的眼里冒起了小星星,“嗳,你说……他能文能武,文这不用说了吧。武,他至少敢带着一千士兵去招惹北魏,我觉得他很了不起!”
“哟,我的三公主呀,文我承认,至于这武吧……可不能这么快就下了定论。阴公公说皇上调了夏重山的部队来,恐怕也快到了,这打仗的事,终究还是要用擅于打仗的人。”
“你这话不对!”唐若曦坚决的为她的未婚夫正名,“夏重山本就是云楼先生调教出来的将领,打仗是他分内之事!”
“但小闲不是呀,他本是个文人,这仗如何打关他什么事?可他依旧去打了,这才是胆识,这才是忠君爱国之人!”
若是唐若曦知道许小闲正在鬼鬼祟祟的意图烧了夏重山的营地,不知道她会有怎样的感想。
……
……
月黑风高。
一千骑兵在悄悄的前进。
所有的战马马蹄上都绑上厚厚的布,这当然是朱重举那染坊里的布,这让朱重举有些肉疼,但终究任由许小闲去取了来用。
“另外,所有人都要带上面罩,用这些布将脸给蒙上!”
关山就惊讶了,“少爷,这乌漆嘛黑的,蒙脸是不是多此一举?”
“……不,要有仪式感,这样能够提醒我们是去偷营而不是去和对方正面战斗的!”
于是,在咔嚓咔嚓的剪刀下,朱重举家的布又遭了殃。
第一团离开了朱重举家的染坊,绕过了凉浥城,悄咪咪的摸到了夏重山的营地之外,停在了五十丈距离的地方。
营地中漆黑一片,只有中军还有灯火两三盏。
夏重山此刻依旧坐在帅帐之中,他的面前是一张棋盘,棋盘上摆着的一句残棋,正是许小闲的那带子入朝。
因为这名字实在有些犯忌,所以张桓公给它另外取了一个名字——五子夺魁!
这棋局在上流社会流传很广,缘由是棋贤窦阡陌居然至今未能解出来。
夏重山也喜欢下棋,此刻无事,四野有狂风怒号,斥候才派去上阳县,还不知道北魏大军的消息,很是无聊。
他眉间紧锁,视线定格在了棋盘上,过了片刻,拿起了红方的兵,走了一步兵七平八。
大营外,许小闲带着关山等人也悄悄的,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