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妄很生气。
这许小闲当真是读书读傻掉了!
你丫还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你个小小解元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斗个屁啊!
无知者无畏!
他根本不知道章氏的厉害!
作为大辰六大世家之一的章氏,财力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人脉!
章泽相可是大辰的户部尚书!
总没可能为了护着你将朕的户部尚书给罢免了吧?
章泽相都不用亲自出手的,他只要给下面的官员一个眼神,你许小闲就万劫难逃!
哎,大哥的这儿子怎么也如此倔强呢?
这下好了,朕该怎么办?
不行,离开凉浥县就得下一道圣旨给许小闲,只有宣布了许小闲是三公主的驸马,才能庇佑得了他的安全。
云皇后脸上的微笑却更加灿烂,她很欣赏许小闲,这孩子,他居然敢与天斗与地斗更不惧于与人斗!
他还要在暴风雨中去成长!
好志气!
云楼大哥的儿子,就应该有如此豪迈的斗志!
只是……空有斗志是不行的,毕竟兔子的斗志再强大它也斗不过狼啊!
这该怎么办才好?
得修书一封给北郡侯府的罗浣溪,不需要罗浣溪为许小闲做些什么,只需要他来凉浥县一趟,在许小闲的家里住两天就够了。
这就是态度。
官场最为讲究的就是态度。
有罗浣溪给许小闲站台,其一是表明了北都侯府未曾忘记曾经的大元帅,也是向那些或许遗忘了那段过往的人提个醒儿,让他们知道许小闲的身份。
其二嘛……罗浣溪出现在凉浥县许府,这在政治上是一个鲜明的信号,这意味着皇上和云楼先生之间的那些事,而今已不再是个事了。
再加上皇上将三公主许配给许小闲,他就成为了大辰的第一个驸马爷,背后还有东郡侯府夏家。
如此,天下还有何人敢明目张胆的对许小闲下手?
他们只能暗地里来。
许小闲手握护卫队和刀锋……倒是要提醒他一下,这府上亦或是出行,得带上几个护卫才行。
张桓公他们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和华神医这时候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许小闲毫不留情的驳了皇上的面子,偏偏他们还没有办法去打个圆场。
但许小闲的这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张桓公的共鸣。
他接受了唐无妄的邀请,准备随着唐无妄重返京都去当那太子太傅。
他想过了许多,深知自己这是跳入了深渊里,因为无论谁继位,他都会得罪不少的人,还是权势极大的人!
万一新帝并没有那么仁慈,万一新帝被那些势力一胁迫,他极有可能成为万人泄愤的替罪羊。
那样,他恐怕会被千刀万剐!
他迟疑过,也彷徨过,甚至退却过。
但为了大辰,他还是希望能够搏一搏,万一教导出了一个好皇帝,一个敢于面对强权,敢于去割掉大辰毒瘤的皇帝,那么他便死而无憾。
此刻许小闲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加其乐无穷,张桓公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豪气,那么老夫就去京都培养出一个好皇帝来,和这天下的那些蛀虫们斗一斗,就算万死……又如何!
“好……!”
张桓公忽然大吼了一声,吓了唐无妄一跳,他转头看向了张桓公,好什么好?
这家伙不识时务,你这老东西居然帮他敲边鼓!
“老弟,老哥支持你!”
“生而为人,许多事不可放弃!这便是原则,这就是坚守的底线!”
“有件事老哥得告诉你一声,老哥这两天恐怕要离开凉浥县去京都了。”
许小闲一惊,这张桓公就孤家寡人一个,在这凉浥县呆的好好的,跑去京都干啥?
“皇上召你回去?”
“正是,夕阳虽然就快落山,却也有余温洒向人间。此去长安,老哥当发挥这余热,为大辰再做点什么。”
许小闲瞧了瞧张桓公,有个凉州刺吏在这,有些话他现在不好说。
“那……明儿个我去桃林小筑再陪老哥坐坐,顺便说说那一局棋。”
“甚好,老哥等着你来!”
许小闲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京都……这个时候皇上召张桓公入京都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去多想,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月儿,你去瞧瞧伯父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咱们这就去淡水楼。”
“好。”
季月儿起身,向众人道了一个万福,抬步走出了闲云水榭。
唐无妄一怔,“你是说……季中檀也去淡水楼吃吃酒?”
“啊……对了,季中檀是这凉浥县的县令,也是晚生未来的岳父。”
许小闲提着茶壶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你初来凉浥县不知道,我老哥是知道的。我的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
他摇了摇头,放下了茶壶又道:“说来你都不信,他在这凉浥县算上今年就呆了足足九年了!”
“这是他不会当官。”
“他倒是让凉浥县的老百姓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