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被解,若是传入京都,你将名震天下!
许小闲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老哥,我可不想要名动天下,我就想在这凉浥县当个逍遥富家翁。”
张桓公很是遗憾,这么有才华的一个少年,居然甘于偏居一隅,过这等闲淡的日子,或许也是好事吧。
“知棋,去吩咐厨房做饭,多做几道菜,呆会正好尝尝繁之酿造的酒。”
知棋躬身退下,张桓公抬眼看向了许小闲:
“大辰五贤,个个都有极高的才华,个个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有一番独到的建树,可惜……琴贤云梦泽被奸人所陷,落得个满门抄斩。”
张桓公不甚唏嘘,脸上的神色有些凄然。
许小闲没有去问云梦泽被何人所害,他从云十三娘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东西,但那都是他无法触及的存在。
他不会为了一个云十三娘去帮她调查,更不会去帮她复仇——大家彼此利用,远远没到他许小闲值得为她去冒险的程度。
张桓公似乎也不愿意提起,他又道:“而今大辰五贤仅存其四,只有棋贤窦阡陌还留在京都,他是太学院十二学士之一,却不愿意呆在太学院,而是在长安书院教学。一辈子醉心于棋道,脾气……脾气比较怪异,不过人不错,尤其欣赏懂棋之人。”
“老弟你若是去了长安,他定会对你极为喜欢。”
可别,许小闲太了解这样的老学究了,和这种人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思,那位窦阡陌,恐怕也是除了下棋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了。
许小闲摆了摆手,笑道:“老哥谬赞,以后,等这百花镇真正实现了脱贫致富的目标,我呢……手里再有了一些闲钱,倒是会带着月儿去京都长安玩玩。”
“只是玩玩,毕竟听说京都城外的九曲池极为不错,九曲池两侧的文峰阁和忠烈祠也很不错,当然,还听闻长安书院极为壮丽,永乐坊乃是不夜天等等。”
许小闲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笑道:“这个世界很大,人的生命很短暂,所以理应在这有限的生命里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乐于山、乐于水,乐于这恬淡闲适的岁月。”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许小闲若无其事的抓住了季月儿的手儿,扬了扬眉儿又道:“所以我这人啊,不会去看太远,也不会有太大的理想。布衣饭菜,可乐终身,听风无忧、落雪成眠,有佳人红袖添香,便觉一盏灯火可亲。”
“老哥儿,你的这个忘年交,可是胸无大志之人呀!”
许小闲这番话说的有些深沉,张桓公错愕的看着他,觉得这哪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智者,简简单单的言语里,却透露着看破世间的淡然。
正如第一次和华神医同去他许府,那是二人的初见。
他说所求应当是趁阳光正好之温暖,趁春风不噪之和煦,趁繁花还未开之荼蘼,趁现在有这年轻的体魄和心态,去寻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这就够了。
在那时候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觉得面前的这小子就像一个得道的看破了红尘的高僧。
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客去客来日日,花开花落年年……他将百花村变成了百花镇,将百花村原本的数百人口变成了而今的五万余人!
他不但给了那些村民们青砖碧瓦的漂亮的四合院,他还一举解决了那么多人的生存问题。
前些日子季中檀前来,说今岁冬,整个凉浥县仅仅冻死了十余人,被房屋倒塌压死的也只有六人。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己来了凉浥县三年,前两年一到冬天,整个凉浥县会冻死压死的上都是上百计。
所以许小闲这变相的是救了许多人!
他没有因为自己短短半年所创下的莫大功劳而骄傲,他依旧如此谦逊,并始终初心如一,这才是最难得的品性!
唯有大智慧者方能大愚,繁之这小子……去岁的那一场病,当真让他大彻大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捋长须,“不,老弟这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
“对了,老弟,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应该是一首词吧?”
许小闲一怔,点了点头,因为它确实是一首词。
张桓公顿时来了兴趣,“来来来,到书案这边来,老哥给你磨墨,这词一听就又非凡品,写来给老哥瞧瞧!”
许小闲只能起身,三人来到了书案前,季月儿哪里敢让先生给相公磨墨,她接过了这活儿,满心欢喜,且看他又能作出一首怎样的词来。
张桓公同样极为期盼的看着,作为大辰大儒,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许小闲的诗词造诣是何等的高!
他极为欣慰,因为这大辰第一才子是他张桓的忘年之交!
许小闲取了笔来饱蘸浓墨,落笔下去,便是一纸飘逸出尘的行书:
《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