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
周若兰跑进了主院,还没跑到这凉亭下,忽然一怔,小鼻子抽抽,“什么味道?好香。”
“你晚来了一步,刚吃完了。”
于是,周若兰看见了一堆鸡骨头。
“那再做一只呗,我也还没吃午饭呢。”
季星儿嘻嘻一笑,“仅此一只,真没了。”
“啥情况?”
季月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堵墙,“隔壁做的。”
周若兰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就这么熟了?”
季月儿能怎么回答呢?
总没可能说妹妹去隔壁偷来的吧!
于是她岔开了话题,问道:“你跑这么快有啥事?”
“哦,对了,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隔壁那个,今儿一早去了一趟衙门,然后带着杜师爷和刘捕头去了一趟百花村。”
“据说你爹将瞿山下的一片山地划给了他,足足两千亩呢,听说他要在那地方做什么……蚊香,你们知道不知道?”
蚊香姐妹二人知道,但许小闲要那屁用没有的山地来干什么?
两千亩那么大,若是建作坊那得多大?
这肯定没可能。
“蚊香就是驱蚊的东西,他送了一些给父亲,效果很好,至于那么多的山地,那可是贫瘠的沙地,估计也就是父亲给他的一个人情,毕竟前面他帮父亲破了那案子。”
季月儿如此一说,周若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个理儿。
“对了,今儿个他又去了一趟我家药铺,听说又开了一个方子,这个方子就连我们家那些坐堂的郎中都研究了许久还是不能确定是治什么病的。他在药堂说他是华神医的弟子……月儿,华神医真的收了他当弟子?”
周若兰这话一出,季月儿顿时张开了嘴,季星儿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那日张桓公和华神医确实去过许小闲的府上,也见到了许小闲,可许小闲却拒绝了华神医的复查。
若是华神医收了许小闲为弟子,这么大的事张桓公肯定会说的呀!
可张桓公仅仅说了许小闲的那些话,觉得他就是一个看透了人生百态,求的是逍遥快活的少年。
所以许小闲断然没可能是华神医的弟子,他撒谎了!
但他为啥要撒谎呢?
这话若是传出去,华神医从长安归来立马就会知道,这谎言自然就会被戳穿,他许小闲当真不要脸面了?
季星儿正要否定,季月儿却说话了,“这件事……或许是华神医和他之间的私事。我和他之间尚未说上几句话,哪里知道真假。”
“这事儿不重要,星儿,去吩咐厨房做几道可口小菜,若兰既然来了,呆会父亲回来我们也算是庆祝一下。”
“哦,可我觉得没饿了呀。”
季月儿瞪了季星儿一眼,心想你吃了大半只鸡当然没饿了,“可父亲饿了呀。”
“哦,好吧。”
季星儿起身走了,季月儿一把握住了周若兰的手,左右瞧了瞧,面色忽然一红,低声问道:“你家……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够、能够让这里、”季月儿指了指那地方,“让这里变大一些?”
周若兰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你呀,这哪里是药能治的?这得靠它自己长大!”
季月儿顿时失望,撇了撇嘴,嘀咕道:“那就是没救了?”
“也不是,我听说……听说成了亲之后,多揉揉,它又会长大,弄不好会很大!”
“真的?”少女的双眼顿时星光灿烂。
“反正我是听来的,有可能吧,怎么?嫌小?”
季月儿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在……“星儿总是拿这个欺负我,不说这事了,今儿开始我就搬这地方来住了,以后常来。”
“嗯,对了,我那表哥说晚上来庆祝你的乔迁之喜,他在淡水楼订了一桌席面送来。那位苏公子提了一嘴,说想要邀请许小闲,你觉得如何?”
“我和他真的不熟啊,他对我有些误会,我不大好出面。”
“我去也不合适,那天在药堂,他可是没给我留一点面子,我怕看见他就生气。”
“算了,暂时也别请他,反正是邻居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是这么个理儿,两个女子没有再说许小闲,而是说起了闺中的悄悄话。
正午时分,季县令回来了,他坐在了凉亭里,看了看那堵墙,转头对季月儿说道:“为父做主,把三味书屋隔壁那间铺子租给了繁之。”
季月儿一怔:“他要做生意?”
“他不是要做蚊香么?总得有个地方卖不是?”
“伯父,你觉得他那蚊香能有销路?”周若兰问了一嘴,她很是好奇蚊香这个东西。
季中檀捋了捋那两撇八字胡须,点了点头,“销路是肯定不愁的,只是……这蚊子到了九月末也就没有了,剩下的这小半年也不知道繁之干什么。”
“爹,他……真不去参加科考了?”
“听桓公说他会去考,但他求得是一个举人身份,也就是说哪怕他真考中了,他也不会去当官。繁之这小子心性坚定呀,其实他不去当官是个好事,他毕竟有那病,官场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