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你父亲与你提起过我吗?”徐伯母诧异的问道,她感觉到慕司雪的心思,于是有此一问。
“父亲曾私下里说您雍容端庄,然后说伯父配不上您,这是有一次伯父和父亲喝醉了酒亲口所说,我恰巧听到了”慕司雪笑着说道,伯父和父亲是至交,时常深夜相约烂醉如泥。
“哎,物以类聚,怪我以往太温和了,小雪,前几日岩顶上开了些花,去看看如何?”徐伯母拖着长袖走在前面,脖子上有两道颈纹,是肩膀柔弱的缘故,略微倾斜的坡度令她出汗,慕司雪赶紧上前扶住,心中觉得怪异,记忆中父亲说伯母习过武道,一手花剑出神入化,造诣非凡,可此刻怎会被几个台阶为难。
“你是个苦命孩子,伯母年轻的时候至少是自由的”她继续说道,不知何时她的眼睛微红,有落泪的前兆。
“也是我二叔所为吗?徐家子弟知晓吗?”慕司雪突然想到什么,尤其是伯母对她的所问一时沉默不语,不知如何措辞,相当于是默认了二叔的罪行,她一时抑制不住,也跟着喉咙哽咽,徐伯母的身体明显是噬灵所致,慕家能在北荒立下威名徐家功不可没,父亲更是深受徐家的恩惠,可是他们为慕家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要遭受慕家的苦难。
“他们不能知道,小雪,徐家并不是不能同甘共苦,我和方志也一把年纪了,早已生死看淡,只是徐家这些后辈让我难以忍心,你说,这灭顶之灾该如何化解?”徐伯母终于说出来了,她也知道这是在为难慕司雪,这些话和一个小姑娘说了能有什么用,可她要这么做,就看后者顺不顺她的心意。
“伯母是想让我答应嫁给雷奇?”慕司雪停下脚步说道,她恍惚了一下,眼神与眼神之间的碰撞,明亮闪动触及心神。
“这已是最佳的缓兵之计,难道你父亲还有万全之策不成!”徐伯母狠心说道,她自认不愧对慕家,为了徐家子弟,如今这唯一要求她必须要让慕司雪做到。
“容司雪思虑些时日吧,但是伯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伯母,事在人为,不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自己!”慕司雪停顿了一会说道,眼神渐变黯淡,纵使她早和父亲商议过此事,委曲求全已成定局,可这些话从伯母口中说出来,且还是恳求的语气,让她怎能不痛心。
“你执着的性子真与你父亲一模一样......”
“这些花开得不错吧,摘一朵瞧瞧?”徐伯母微微喘着气说道,汗水从鬓角流下,她偏过头去,闻到了花香,原来她们已经来到岩顶,来到花前,只不过想看花的话非要用手拨开云雾才行,慢慢散开,只见眼前这些花出奇的艳,鲜艳欲滴,一朵胜过一朵。
“这么艳丽的花,花期一定很短暂吧......”慕司雪听从伯母的提议,就欲摘取一朵,可当手掌靠近枝干时又缩了回去,也非仁慈,仅是觉得这花仿佛就是自己。
“你心思敏锐,也该知道你表哥对你有爱慕之意,我可见过好几次他在深夜眺望慕家的方向了,每次都急着下次去见你,小雪,他是个格外固执的孩子,一身的傲骨,只怕听不进我的话,可徐家的未来是需要他的,伯母也猜不到你的心思,我......”
“伯母,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慕司雪制止了伯母继续说下去,无非就是为了不让徐家毁于一旦,灾祸之人别染指徐家的骨血,最好是想尽一切办法断了关系,最好就是朋友都没得做。
“那,那几位年轻人值得信任吗?”徐伯母转念问道,毕竟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哪有一点也不关心的道理。
“他们?司雪这般狼狈的境遇,他们也敢站立左右,自然是可信之人......夜深了,伯母早些休息吧!”慕司雪落泪不止,她想找个寂静无声的地方抽泣一会,想想为什么要在赏花的年纪承受这些,总不能在脆弱的时候无处躲藏吧。
璀璨白光之下,宇林艰难的平复食欲,徐家主卖弄了几句家中的风水,就想失陪了,摆明了是在扫客,焉知正和宇林心意,他急切的要找个黑暗角落去干呕,去缓解胃中的翻江倒海,为了贴合体统,他可是在桌上吃的干干净净,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安拓海闲来无事,竟偷偷随后不远,罗珠和巫霜则是被徐艾拉去,姑娘家自有姑娘家的事,想必也离不开谈趣赏花一类,只剩下徐策孤身一人留在殿中,久久不动,沉默举杯。
已绕过好几根梁柱,宇林还在偏向一处小道,很长远,幽静深僻,有许多无名枝干从岩缝中挤出来,入眼的还有一池水,倒映着朦胧弯月,偶尔有风透过一些岩洞形成风柱,使水面荡漾不停,这是清水,若是呕吐更不得体,宇林只好用手直接撑在一个墙面,尝试呕在地上,但什么都呕不出来。
“宇兄不愧是真汉子,吃下咽不下的东西也能坦然自若!”安拓海悄悄出现在宇林背后,见其干呕不止,瞬间明白了方才宇林的奇怪举动,回想一下令他心情愉悦。
“你没有看穿就好!”宇林随意的说道,收回手掌,淡定走到水面之前,彷佛刚才没有狼狈之举,像安拓海这样的细腻心思,老谋深算的家伙也没发现之前的事,那徐伯父应该也不会发现,得体得体,终究是没有失态得罪。
“果然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