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起伏,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动作,在宇林看来是刻意,心高气傲者气度不凡,要么闷声后记,要么快意恩仇,哪有把心情画在脸上的理由。
“我听珠儿说水牢里的是巫蹇之女,我说怎么脾气那等火爆”宇林看着水牢随口说道,十分自然,毕竟兴致源于好奇。
远远看着宇林和馆目狻勾肩搭背,让罗珠很无语,被一顿瞎操作惊出冷汗就罢了,如此七上八下,还只能寄希望于宇林,她开始以践踏的姿势行走,散发的无形怨念正在波及宇林,宇林察觉到了,因此不敢回头。
“巫蹇那个老家伙棘手的很,对付起来确实需要点手段!”馆目狻目视前方,眉头微皱,手中紧握是凶狠,宇林自然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
“能达到目的不就行了,我倒是有一个绝好的妙计,定能让巫蹇乖乖听话,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宇林卖弄关子,双手环于胸前。
“哦?愿闻其详”馆目狻眼睛放光,加快脚步走在宇林的前面再回头。
“放她走,再让她死在北荒,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坐享其成,当然,前提是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宇林把断剑收在背后,剑柄平眉,随着肩膀晃动,不断想要吸引视线。
“你太低估一位将军了,尤其是巫蹇这种顽固的老石头,我相信,如果此时我们遇见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决不会有所顾忌!”安拓海收起折扇慢慢说道,言下之意是巫将军完全不会心疼自己的骨肉。
“铁石心肠也能备受爱戴吗?这一路走来,我可是没少听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宇林轻笑几声,他搭着馆目狻的肩膀直往前走,一时间他觉得难以置信,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不认为巫将军是血肉无情的。
“无知者的吹捧罢了,称其大公无私,纵使有这等高光荣誉加身,不还是冷血之物!”馆目狻轻蔑道,配合宇林的脚步,他需要翻倍抬腿,他不明所以,也无过多在意。
“并非毫无用处,她是翡蚩带回来的,不论她是真是假,都能给我们增添乐趣,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宇兄你的妙计,如何顺理成章的让她死在北荒,最好是死于雷奇之手”安拓海抬头故作深思,白衣翩翩,空袖随风而荡,看都不愿看宇林一眼,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并非猜测,而是一种强烈的预感。
“放出来,循循善诱”宇林小声说道,是防止身后那道意欲偷听的身影,他的笑很别致,自然为很猥琐,殊不知在他人看来,这是一个刺激的游戏,正如安拓海所说,能够增添乐趣,远远胜过成为累赘。
“恐怕不妥吧,万一她真是颗珍珠,玩脱了会被大人怪罪的!”馆目狻若有所思,看着水牢充满顾虑,他不想有波折,最好一丝意外也没有。
“三位英才!难不成还应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馆兄,你不觉得无趣吗?海兄,你怎么看?”宇林乘机追问,手势极为丰富,利用带有气势的话语把裁决的机会给安拓海,好似不敢玩即是无能之辈,会被小觑,会被耻笑,不单如此,他在赌,相信以后者的傲气会上钩。
“再往前是一块沼地,数年前就不好走,怪异非常,放她出来恐有风险,嗯?你如此急切,莫不是别有用心!”安拓海手指前方,脸色凝重,他从未见过那种绿色的气体,时而浓厚,时而淡泊,蔓延着侵蚀云霄,不断染透加深。
“珠儿,你进去和她谈谈,如果她愿意和我们一起同行,就可以不用待在水牢里了”宇林失望的摇摇头,憋了一眼安拓海就歪着头跟罗珠大声讲话,用上命令的口吻,竟如此舒爽,着实令他上瘾。
“我自己玩吧,若有纰漏决不连累二位仁兄,不过这里......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更好的道路?”宇林见队伍停下,于是上前观望,差点一个踉跄跌落在地。
此刻眼前的景象足以叹为观止,众人无一不是瞪大眼球,享受这份独属峡谷深坳里的震撼,一望无际,偏执着一条单道直上,布满恶心的泥浆绿汁,夹杂着不够新鲜的烂肉浮于面上,森森白骨还在交织打旋,更有热泡伴随其冉冉升起,无穷无尽交错吐气,不出瞬间便会炸裂开来,宛如一口巨大的炼狱汤锅,令体弱者光闻到残渣恶臭就呕吐不止。
“多年前可还不是这幅光景,岁月无情,连地貌都堪比人心了!”馆目狻目不转睛的感叹道。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兴奋,这个味道莫非是馆兄的家乡味?”宇林见馆目狻站在最前面,嘴角无意中露出狡黠,亦或是嘴干的抽搐,他是在出言取笑。
“硬着头皮吧,无非就是费点功夫,我们不能绕道,此行若是见不到那些叛贼,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才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安拓海甩动扇子,将一些细小的沙石击飞到泥浆之中,见其缓慢下降之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