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您别拦着我,您不愿说我就自己回去!”宇林快速的话语是不想耽搁的意思,他才不想为了幼稚的吵闹出头化解,当然了,就算不幼稚,他也会匆匆狂奔的,这不是把借一步说话的过程都免了吗,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继续吵闹,这个想法真是阴险毒辣。
随着眼前快速移动的背影,鲤叔像个泄了气的轮胎,有什么东西让他沉重了,他把眼神移开,不敢继续望着年少的背影,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他小心翼翼着,连呼吸都想免去,这极力克制的安静被狸子言看在眼里,说巧不巧,又多了个不明白的家伙。
“我没别的意思,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鲤叔望着狸子言冷冰冰的说道。
“鲤叔,我不明白!”
“这只是此刻我想要给你的教训,尽管你还没做错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之间的友谊从很早就有了,但是我仍然改变不了我的眼睛,这种眼睛很廉价,随处可见,我想以你的才智,是不会误会我这种老骨头的!”鲤叔用苍老的手替狸子言整理衣物,十分明显,印痕毫无规律,那可是名贵的皱纹,上面还残留着黑色木屑。
望着身边时而弯腰的鲤叔,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开始相信,这种冷漠的慈祥,算是给新郎官的礼物,刹那间他笑了,为什么那些阶梯最爱为难老态龙钟的客人,因为这一类客人对阶梯领悟很深,深到极像阶梯的缔造者,可惜了,多数验证真理的机会要被藏起来。
“不会的!我想要的与众不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我又有点害怕孤独,您看,我愿意舍弃拥有的一切,甚至还要亏欠,所以,您会和蔼的祝福我吗?我会感激不尽!”
“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越是不明显越是能翻江倒海,你见过草和花一样华丽吗?见过石头和泥土一样软弱吗?”鲤叔直勾勾的望着狸子言的眼睛,那深邃的黑暗刻意由小变大,他声音急促,像是要摄魂钩魄。
“这是偏见!不华丽的花并不稀缺!石头和泥土拥有的力量也是相等的,根本就不会存在矛盾,而且!如果每一片叶子都是相同的,那这些树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狸子言没有后退,他的话脱口而出,反观那些动摇的心思,早已被抹杀殆尽。
“那你就追上去看看吧,希望我的迂腐顽固是没有道理的笑话!”鲤叔退让了,他让出一条道给年轻的家伙,他选择折服于年轻的魅力之下,他一点也不羡慕,并非是因为经历过,和沧桑是无关的,仅仅是,专属于年老的魄力而已。
狸子言望着身后的盛宴不愿久留,纵使他是其中的主角之一,他向鲤叔行了一个礼,这是短暂的分别之礼,简简单单的礼貌而已,他朝着前方追了上去,他的直觉告诉他,前方有什么在等他,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如果现在要是狠下心直接逃离的话,他会抱恨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