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杭也开口道：“对，我们这是一场交易。”

“你们负责伪装成刚加入英雄的新人，去接触‘遗忘‘，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而我们负责抵挡那些来自英雄的麻烦。”

“遗忘的特性聂生都跟你说了吧？”范杭看向康湛芳，康湛芳点了点头，但范杭还是说道，“遗忘是一团烟雾，无色无味，任何加入英雄的人，都需要接触遗忘，随后，你就有了新的能力。”

“但近段时间，我们发现，遗忘使用的越多，它的限制也被慢慢解除，善恶观也将越来越淡薄，”范杭举了个例子，“就拿我和严沐来说，我们总共使用了五次遗忘，遗忘的限制变为只要我和严沐认为是在做好事，就可以使用遗忘。”

老人也在此时说道：“我没有使用过遗忘，所以我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发生的改变。以前的范杭和严沐，是将保护普通人的生命为第一目标的，但最近，我发现他们逐渐不介意普通人的生死了。”

范杭补充道：“比起不介意，用不在乎来形容比较准确。这种改变潜移默化，且自身无法发觉。”

“对！”严沐也打岔道，“现在的我觉得普通人的生命，无关紧要。”

“‘遗忘‘几乎是每一个英雄都接触过，那么一旦这些英雄使用的次数过多...”

“英雄就会化为恶徒。”聂生喃喃道。

“‘遗忘‘是怎么出现的？”康湛芳问道。

“不知道，自从噩梦建立英雄以来，就出现了。”老人是第一批加入英雄的“恩赐者”，“噩梦告诉我们有遗忘，就不用担心我们的存在被发现，从而造成恐慌。”

“‘英雄只要在黑暗中保护他人就够了。‘噩梦说道。”

“但是后来，接触‘遗忘’逐渐变成了一个要求。”老人停止了讲述。

“‘遗忘’有没有可能是噩梦的恩赐？”聂生问道。

“噩梦为什么建立英雄？”康湛芳问道。

二人异口同声。

“噩梦建立英雄的初衷是，他发现有些恩赐者得到能力后，开始无法无天，他希望有人一起做英雄。”老人回答道，“噩梦没有使用过恩赐，有这个可能。”

仅凭这一条判定遗忘是噩梦的恩赐不大确定，但如果真的是，那数以百计的恩赐者都被噩梦使用了恩赐，谁也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爆发。

“时间快到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范杭催促道，总部那边也在催促他快点带两人过去。

康湛芳问道：“接触‘遗忘’会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有没有办法能阻止‘遗忘’进入？‘遗忘’进入后会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遗忘’无形，无法阻止它的进入，进入你身体里之后，你的脑海中会浮现一些...想做英雄的初衷。”

“之前也有不想做英雄的迫于威胁加入，接触了‘遗忘’之后，就变得想成为一个‘英雄’了。”

谈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车上，开往英雄的总部。

聂生悄声问道：“我们真的要去接触‘遗忘’吗？我感觉‘遗忘’像是那种洗脑的。”

“两天后就是我们第一环节任务结束的时间，”康湛芳冷静的分析到，“第二环节任务应该关于‘遗忘’导致英雄们的大范围失控，这个‘遗忘’，我们必须得接触。”

“待会儿我先接触，你见状不对就直接跑。”康绽芳安慰道。

聂生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对，我去搬救兵。”

“不，主要是你才一阶，怕我失控了伤害到你。”康湛芳直白的说道。

言语中，车子一阵踉跄，剧烈的摇晃让人抓紧了座椅，“怎么了！？”聂生问道。

“‘激战派’的攻击，”开车的范杭说道，将方向盘急转90度，避过了枪的扫射，同时，车外被风保护着。

“还有多远？”康绽芳问道。

“水！”没有人回答康湛芳的问题，严沐大声喊道，老人将车里蓄满水的瓶子全数打开，水倾巢而出，通过一条细缝冲向车外，包裹住了一个试图冲向他们的壮汉。

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车前，范杭紧忙踩住刹车，老人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恐惧：“除了激战派，自由联盟的人也来了。”

“激战派他们应该是想报仇，自由联盟则是觉得康湛芳被我们强行绑架了，过来要人。”蒋杭冷静的分析道，然后看向康湛芳。

康湛芳说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打起来。”

下一秒，她打开了车门，朝聂生说道：“你先去。”就下了车。

土墙瓦解一地，聂生还没拉住康湛芳，车就重新发动了起来。

“你干什么！”聂生怒吼道。

“这是最好的办法。”范杭冷静地说道，“自由联盟不见她下车不会放我们离开，激战派也是。”

“他们都是为了她而来，况且，我们的计划里一开始就只有你。”

聂生冷静下来，细想之下确实是这样，如果康湛芳不下车，那他们根本到不了总部。

可康湛芳真的能面对那么多“恩赐者”吗？

事到如此，只能选择相信她，康湛芳看上去也不像愿意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