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已经跑到了树林内,此时她并不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康湛芳。
她将藤曼散去,把姚光靠在树根旁,由于颠簸,姚光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
她正要转身回到村内从暗处杀一个措手不及,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脸庞。
“你怎么在这?”木子问道,看到熟悉的人,她自然是安心的,“姚光受伤了,我们时间紧迫,先杀掉敌人,才能出去。”
木子眼前站着的,赫然是沈历,他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静静的看着木子。
“走啊!”木子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自然能感受到一丝不对劲,可对与金火和姚光的担忧将她的这份疑惑冲淡到不可察,连语气都带着一丝恼怒:“愣着干嘛?”
沈历仍然在她身前,看着她,就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木子的那份疑惑又渐渐冲上心头,他为什么在这?之前怎么没看到他?是谁告诉他的?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不想与沈历纠缠,如果沈历并不打算出手帮忙,那她一个人去,“让开!”
沈历就这么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毫无动摇。
木子正要双手撑地,施展“恩赐”,将沈历甩到一旁,可身后却传来了姚光的声音,“咯..咯...”
姚光的喉咙割破,里面喷涌而出的血液被他的双手无力的堵住,眼神中的光如风中残烛一般流逝,木子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不甘,但这些,也渐渐地消散。
她跪倒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呜咽,但下一秒,无数的藤蔓从沈历脚下破土而出,如同洪水猛兽,似要将沈历撕咬殆尽。
但藤曼并没有找到目标,在空中张牙舞爪,沈历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木子并没有让藤曼将自己包裹住,因为一旦这样,沈历很有可能去帮助敌人对付金火,形成二对一的局面,她虽然悲痛万分,但仍然在思考。
她只有把自己当诱饵,将沈历拖住,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沈历会帮助敌人,他们和沈历才是同一阵营的啊,即使两方又分歧,但这种分歧不至于。
如果事情败露,难道他不怕后续英雄的追杀吗?
木子眼神一暗,她明白了,沈历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便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打算。
电光石火间,一柄匕首朝木子的脖子袭来,可木子早有准备,看似她毫无防备,其实脚下的泥土里,藤蔓早已蓄势待发。
五根藤曼破土而出,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三根藤曼朝握着匕首的手袭去,另外两根挡在了匕首与脖子之间。
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割断了挡在前方的藤曼,但速度减缓的时刻,又有几根藤曼破土而出,另外三根藤曼似乎已经缠绕到了手上,却空无一物。
握着匕首的手,是一道“影子”。
影子并无实体,藤曼自然抓不住,匕首仍然想要割破木子的脖子,可终究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它卡死在了藤曼之中。
影子见一击不成,便立刻消散开来。
想必杀掉姚光的,也是这道影子。
木子便立刻用藤曼将自己围了起来,藤曼既然抓不住影子,那埋伏也毫无作用。
她只能祈祷,金火能快点结束战斗,然后来救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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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生的大脑正急速运转,他在想,如果哥哥在的话会怎么做,来为自己搏得一份生机。
聂策若是落到这个境地…不,聂策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境地。
但哥哥,可能会从收益的角度出发。
他们想要的收益是什么?范杭不可能是个普通人,但他为什么不在清吧就将自己杀死,而是要自己背着青年的尸体来见这个老者呢?
而老者的话则表示范杭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试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公司自己问英雄的时候吗?
英雄,是一个组织,而范杭看上去丝毫不在乎青年的死亡。
自己将尸体背过类似,是范杭想让自己证明,青年是自己杀的?
那证明这个,有什么用呢?
聂生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范杭与老人,并不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是同一阵营的,范杭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将自己带回老人这。
仔细想想!范杭还说了什么线索!
范杭表现得实在太无动于衷了,对于青年来说。
青年与聂生的对决,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且毫无怜惜。
似乎是,范杭非常乐意看青年死去。
就如同现在这样,他似乎也想看着自己死去。
一切想法仅仅发生在几秒之内,聂生朝沙发上品茶的范杭说道:“我加入你。”
声音掷地有声。
范杭的眼皮动了一下,抬头看向聂生,说出了他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凭什么?”
“凭你需要我,”聂生冷静的分析道,“你需要我铲除掉这个青年,也需要我的‘恩赐’,更需要我作为牵制老人的手段,你们并不是同一阵营的。”
“哈哈!哈哈!牵制我?”老人放声大笑道,聂生面对的威压更加恐怖,如有实质般侵蚀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