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种人做的,如果是一个人做的,那“他”有着明显的分裂症状。
行事准则有显著的不同。
给聂生的感觉是:“他”有两种人格,第一种人格是理智且友好的,第二种人格则类似正义且疯狂的那种,丝毫不考虑其他的后果。
这种人格很危险。
“小聂,小聂!”聂生被小刘的喊声打断了思维,“想什么呢?窑村的资料你查好了吗?”
“快了,在挑选关键的信息。”聂生敷衍道,实际上他才刚刚输入窑村进行搜索。
窑村是位于S市边缘的偏僻乡村,而正是因为它的偏僻,导致它穷困闭塞。窑村的人口不过百户,基本都是男性,而村里只有一个小学。而这一代的男性基本都出村务工,不再回来,导致窑村存在很多特殊家庭。
网上只能搜索到这些信息,将这些信息给小刘发过去后,小刘将几人聚到一起,做最后的整合。
整合完毕后,几人登上了各个平台的账号,按下了发送。
小刘紧张的盯着屏幕,可屏幕上的浏览量保持为0。
“可能是我们耗费的时间太久了,”小王看出小刘不太高兴,宽慰道,“热度都已经没了…”
“不!”小玉反驳道,:“我们才用了半个小时!”
“等等…”小刘原本心灰意冷的眼神又变得精神起来—屏幕中的数字在不停跳动着,从0变为1000,这个数字仍在不断飙升!
“我这也是!”“我也是!”小王和小玉也看向了自己的电脑,其他平台的播放量也在不断上涨。
小刘一脸得意的走向了范杭办公室,聂生能听见似乎他在说“效果很好”“买个热搜”之类的话。
聂生皱着眉看着眼前刚发布出去的报道,问道:“我们这么做,不算犯法吗?”
报道中被做成了视频版,文字版,图文版,发布在短视频、自媒体、社交平台上,而报道的内容简略来说是:贫穷的窑村村民等着记者采访,因为记者带来了好心人送给他们的物资。但有一名记者由于自身素质问题,嫌弃窑村人民的贫穷与肮脏,将物资占为己有,并破口大骂。一名窑村村民气不过上前理论,却被记者推搡倒在了地上。接着该记者由于被那名村民碰到了自己的衣服,便朝村民大打出手。就在这时,一名正义人士看不下去,将该记者带走理论。
小刘的文字功力让人不自觉地共情起窑村来,似乎一切都发生在眼前,让人感同身受。
但聂生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这些都是他们瞎编的,在此之前,他们连窑村在哪都不知道。
“这算犯什么法?”小王说道,“我们也是为了工作,合理的想象而已。”
“而且,不编的有冲突,让人气愤,咱们哪来的热度?”小玉也在一旁补充道,“没有热度,咱们早就被辞退了。”
聂生没有回话,他想删除掉账号上的报道,但是还需要伪装三天,所以他无法这么做。
就像他们为了工作一样,聂生,也是为了自己。
他无奈的关掉账号的后台检测,叹了一口气。
康湛芳已经到了距离窑村三公里外的地方,他们是开着车来的,但由于没有修好道路,他们必须提前下车,然后徒步走到窑村里。
这次报社来了四个人,沈历,柳雪,摄像大哥,还有她自己。
司机则只负责送他们到这,不和他们一起去窑村,等采访结束再到这儿来接他们。
沈历就在一旁,关切的问康湛芳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
康湛芳没有回答他,因为沈历仍没有告诉她关于英雄的事,似乎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
沈历吃了个瘪,也不再搭理康湛芳,拿起一旁给窑村村民的物资,同摄像大哥走在了前面。
康湛芳带起耳罩,气温已经零下几度了,她的脸都被冻的有些许发紧。
面前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但由于天气寒冷,泥土被冻硬,所以还算比较好走。
至少不是踩一脚就陷进去的松软泥土。康湛芳安慰自己道。
身旁的柳雪是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儿,在一米七的康湛芳面前如同一个小孩儿。
康湛芳看她走的是在有些吃力—柳雪穿着一双高跟鞋,便牵着柳雪的手,扶着她走。
柳雪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不过康湛芳带着耳罩,没有听到。
四十五分钟后,几人来到了窑村村口,并没有什么门坊上写着窑村两个大字,而是几人见到了屋子。
沈历三人在一旁气喘吁吁,哈着白雾,康湛芳如同没事人一般站着,红色的长发披在身后。
“康湛芳…哈…你这身体素质也忒好了吧…哈”沈历边喘着气边说道。
康湛芳当没听到,等几人休息好后,再进到了村子里。
村口站着一位饱经风霜的老汉,不停的搓着手哈着气,想让自己暖和一点,远远的瞧见他们,便朝着几人走来。
“你们奏似赖帮窝们滴好心人罢?(你们就是来帮我们的好心人吧?)”老汉有浓重的口音,伸出手,他的手枯瘦的不成样子,布满了老茧和皱纹。
康湛芳伸出手同老汉握了握:“是的,咱们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