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眼朝符师看了过去,符师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慢步走向了房门。
阿眼也跟在符师身后,鬼火已灭,手脚和薄布已经完全消失,房间内的地面上全是一些黑色的余烬—还有一小块人皮。
符师已经来到了门前,他先是示意阿眼在身后俯下身,看看门底有没有什么东西—阿眼距离门比较远,即使有像李娜那样的东西,也不会伤害到阿眼。
阿眼悄悄的俯下身,趴在地上,朝门口看去,她只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一双红布鞋,看上去很小只。
阿眼起身,用小队系统朝符师汇报,发现好人发出了求救信号。
符师了然,但仍未放松警惕,敲门声仍在不停的响着。符师贴在猫眼旁,朝门外观察着。
门外什么都没有,符师惊恐地发现。
他又朝下看,只能看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脑袋,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女孩。
还没等他细细观察,“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朝惊讶的他们碎碎念道:“敲了这么久也不开门,真是的。”
符师本能的就要拿出自己的符纸,阿眼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房卡!”
小女孩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看着内部空空如也的墙壁:“你们怎么能破坏墙壁呢?这是酒店的财产。”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啊,有所有房间的房卡不是很正常吗?”
———
李力民已经走到了聂生面前,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聂生坐在床上如坐针毡,仍然不敢回答他。
李力民看了看四周,轻蔑的说道:“你把房间破坏成了这个样子?”
聂生的房间看上去如同叙利亚战场一般,墙壁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了,只有几处紧贴地上的碎水泥仍然坚守着,地毯上还有淡红色的血迹,房间上的灯也破碎了。
见聂生还是没有回答,李力民便自顾自的说道:“这是要赔偿的。”
李力民走到墙壁边,看着中空的墙壁内部,又好像在透过墙壁看向隔壁的房间,“你居然没有被吃掉,真神奇。”
李力民回过头来仔细看着聂生,又有些失望的别过了眼睛:“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
随后他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旅客守则》,看似开玩笑的说道:“你已经违反了那么多条规则,却畏惧第十条?所以不敢和我说话?可笑!”
在此期间,聂生甚至都不敢移动,他仍然保持着看向门口的姿势。因为他不敢确定,他偏过头,会不会被理解为摇头?摇头或点头,是不是也是一种回答?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盯着门口,盼望着救星的来临。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聂生眼睛一亮,翘首以盼紧盯着门口,是符师他们?还是安保?
李力民也放下了手中的《旅客守则》,也看向了门口。
首先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双黑色皮鞋,是安保。
安保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聂生,还有坐在椅子上的李力民,呆愣了一会儿,随后走了进来,对着聂生说道:“你是不是生怕我工作摸鱼?”
聂生此时才敢移动自己的身体,脖颈都有些僵硬了,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椎:“这不是咱关心你吗?”
李力民看着安保进来,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几阵,朝安保斥责道:“你来是什么意思?怕我伤害他吗?”
安保无畏的笑了笑:“这是我的职责。”随后没有过多的言语,站在了聂生和李力民之间。
“哈…也对,这是你的职责!”李力民如同被刺激到了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对!你本来就不在我们这边!该死!”
安保没有走开的意思,聂生在安保身后想着:“没想到安全感是男人给我的…”
李力民疯癫了一会儿后,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朝安保身后的聂生说道:“如果你看到那个…双马尾、红裙子的小女孩,记得告诉我。”
然后径直的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聂生长舒了一口气,李力民给他的压迫感,比那个人嘴更甚,从感觉上来看,李力民就是一个正常人,但又有种诡异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保拍了拍聂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松了:“你真会给我找事啊,这三天每一天我都没休息过。”
聂生讪讪地笑道:“那不是想你了吗。”
安保撇了撇嘴:“呵呵,但你,确实得注意他。”
聂生急忙问道:“为什么?他真的是经理吗?小女孩是谁?李力民为什么要找她?李力民是哪一边的?”他心里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
安保走到了房门口,“我只能告诉你…他确实是经理…其他的…你要来安保室我才能告诉你…”随即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聂生没有追出去,安保相当于暗示他:“在房间里说这个不安全。”
或者说:“隔墙有耳。”
当然,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实际情况还得和符师他们讨论过才行。
想到符师他们,聂生又在小队里发了个信息,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