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这是七宗罪的青铜匣上的古希伯莱文,充满了铸造者的傲慢,又像是一个残酷的预言。
林年右手抽出了狄克推多的刀柄,将这把卡在那巨大的后颅骨中的炼金武器抽了出来,他向后退去了,静默地看着面前龙王身上那血腥瑰丽的巨大变化。
七宗罪最后一个炼金矩阵被激活了,从未有人见到过七宗罪的这个形态,就算是对于龙族来说都是太过血腥,太过狰狞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这是七宗罪的青铜匣上的古希伯莱文,充满了铸造者的傲慢,又像是一个残酷的预言。
七宗罪最后一个炼金矩阵被激活了,从未有人见到过七宗罪的这个形态,就算是对于龙族来说都是太过血腥,太过狰狞。
扭曲狰狞的巨大炼金古剑撕穿了熔红色的鳞甲,那几乎超过了世界上所有已知金属强度的鳞骨在那锯齿的剑锋前就像被烫开的奶酪一样脆弱,致命的炼金领域瓦解了龙王级别的精神领域,将规则的剧毒送入了那颗心脏,再余势不减地穿透心脏刺入了脊椎。
在刺入脊椎后那狰狞如怪兽的七宗罪巨剑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变化,每一颗锯齿都在吸取着甘醇的龙血,他们甚至为之延长为了细长的触手,疯狂地缠绕起了龙王被刺穿的心脏以及整根脊骨。
青铜的刀刃锯齿开始藤蔓般疯涨,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在龙王的躯体内扭动着攀爬生长了起来,钻开了鳞骨皮肉,穿透了坚韧的大翼。在外界的视野来看,一道又一道染着血色的青铜触手穿花似的从那完美的龙躯表面,就像是一棵青铜的巨树从龙躯内部生根发芽了,每一根枝丫都像是“手”一样拥抱着龙躯本身。
可比起‘青铜巨树’这种略显文艺的美景,旁观的林年更愿意用一只青铜的怪物利齿啃咬住了那副龙躯慢慢地噬咬研磨来形容这种残酷的场面,七宗罪已经活了过来,他刺穿龙王的心脏与脊骨后便张开了双臂唯恐这饕餮的盛宴逃离自己,每一颗锯齿都是一颗利牙,狂热地亲吻着这‘半神’的龙躯。
青铜炼狱·七宗罪。
这是七宗罪最原始的名讳,不少人曾淡忘它了,如今他的铸造者重新找回了它的名字,也找回了这对于龙类来说超过了想象极致的恐怖炼狱之景。
龙王的确尝试过挣脱,亦或者说皇帝在尝试挣脱。
那巍峨磅礴的龙躯落在了河床上疯狂地翻动着,滔天的力量震击在地面引起了不亚于水下地震的可怕现象,巨大的漩涡甚至都盘踞在了他的周围,那是极致的力量化作实质的体现。
无数次的,那龙喉中想要涌出宏大的咏唱,但每一次那股未知的力量都会降临而下封死他勾动言灵的权力——这种未知的力量同时来源于内部与外部,内外封锁的境况下就算是融合完成的龙王之躯都只能匍匐在规则之下。
“就这么舍不得吗?”林年在水域的高处俯视着那汹涌漩涡与狂舞岩砂的中心,巨大的龙影跳舞般激烈地翻滚着,但却见不到任何一丝血色,因为所有的龙血都被那贪婪的炼金刀剑汲取了。
那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就像是被巨大的血吸虫钻入了体内,由内向外地用触手缠绕了你的每一根肢体,它会向你的内脏和骨髓内注射麻痹的毒物,以你的血肉为苗床不断地孕育出更多的血吸虫爬满你全身上下。
规则的棺柩将龙王锁死,那是万虫噬咬的炼狱,然而祂却依旧不愿意放弃这完美的龙躯,试图用血统将这炼狱之景硬生生扛过去——而事实证明,他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前提是需要有坚韧以及可怕到无法理解的精神与意志。
在狂涌翻滚之中,那些灼红色的鳞片开始自然地脱落,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皮肉骨骼,每一寸皮肤上都是爬满的细长青铜枝丫,不断地蠕动蔓延着,龙王无声震怒着利用利爪深深插入了脱落鳞甲下的皮肉。
林年不难猜到祂想做什么,如果一切的病灶在于七宗罪,那他将之从体内拔出来不就好了?
祂要给自己进行一场内科手术,为自己开膛破肚。
在锋锐程度超越炼金刀剑的利爪撕扯下,龙王的腹腔并不是很困难地就被剖开了,但紧接着暴露出里面的景色却是足够零星一瞥就让人终生噩梦的炼狱场景。
七宗罪的黑色藤蔓几乎填满那伟大身躯的腹腔每一个缝隙,就像是物种入侵的海藻,龙王那成千上万根细密的暗金色骨骼之间,每一道缝隙都被青铜的藤蔓缠绕塞满了,青铜甚至开始与血肉和内脏共生了。
它们蜿蜒着钻入内脏之中刺穿了血管代替了一部分血液和营养传输的工作,骨骼也被尖锐的藤蔓来回地刺穿然后绑紧,仿佛藤椅上的藤条一般与整张椅子密不可分。而七宗罪的本体,几乎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它藏在了这炼狱之景中,独独的一颗血色的瞳眸隐藏在最深的角落里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诺顿完了,或者说‘皇帝’的这幅新身体完了。
林年只是看了这漆黑的绝境一眼,便看见了句号的原点,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微微的冷意——这个结局原本是青铜与火之王为他准备的,青铜炼狱这个噩梦的矩阵本应该如棺柩一样将他埋葬进深渊之中。
那些由七宗罪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