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冷声说:“沈云容,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不安羞愧?你只不过是想掩饰你作为失败者的悲哀罢了,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落到这样的下场,是活该,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说什么!”沈云容立刻变脸,“你敢说我恶心!”
“你觉得你自己有多高尚?”沈云裳嘲讽冷笑,“从一开始处心积虑要得到我的印鉴,到后来冒充王爷的救恩人,再到现在挑唆明堂对罗姨下手,你做的所有事情,哪一件不恶心?”
“我——”沈云容虽然愤怒,却哑口无言。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过更好的生活,享受荣华富贵,她有什么错?
“还有这种事?云容,你、你简直把我沈家的脸都丢尽了!”沈守城暴跳如雷。
沈云容狠狠瞪着他,脸上阵青阵白,更是没勇气去看夜楚离脸上的表情。
他一定更加厌恶她,再也不会娶她了!
“侯爷,事情都是云容做的,是她挑唆的明堂,明堂还小,不懂事,容易上当,侯爷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乔氏现在只想保住儿子,女儿会落到什么下场,她也顾不上了。
她只恨计谋没有成,断了最后的希望。
罗梦竹只要喝下毒去,就必死无疑,她怎么就那么幸运,躲过一劫?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三岁孩童都懂得的道理,明堂已经十六了,他会不知道?即使有云容的挑唆,若他自己是个正派的,岂会做出伤害人命这种事,你还替他狡辩,如果不是你,明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沈守城愤怒说道。
“是是,侯爷,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不再纵容明堂,就请侯爷和王妃好好管教他,我都不再管了,侯爷一定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乔氏连连点头。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跟沈云裳较劲了,只要保住儿子,保住爵位就好。
她怎就不想想,出了这样的事,不论是沈守城还是沈云裳,亦或是罗梦竹,怎可能对沈明堂亲近?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在众人的饮食当中下毒,万一一个不慎,枉送了性命,岂不完蛋大吉!
“你说这些都没有用,明堂做了错事,必须惩罚,若是一味姑息忍让,只会让他越陷越深,也危害到我和和身边的人。”沈守城冷冷看了沈明堂一眼,说,“今日你们母子三人一同去军营服役,现在就走吧,来人,把他们拖出去,送到军营!”
此事绝不可能再有任何改变,他们三个都要接受教训,否则他们根本不知悔改,也
一定会继续做错事。
沈明堂眼前一黑,眼睛都直了!
完了,终究没能逃过这样的结果!
“侯爷,不要啊!”乔氏发出绝望的呼叫,死命拽着沈守城的衣角不松手,“不能让明堂去军营,他去了就毁了!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他要继承爵位的,他要光耀门楣,你不能这么残忍!”
沈守城眼中虽有悲色,神情却坚毅,一脚将乔氏踢开,厉声喝道:“爵位爵位,你就知道爵位!若不是为了爵位,你们母子三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爵位对你们真的这么重要吗?”
乔氏被踢倒在地,哭个不停。
“你们若真的如此看重爵位,为什么不能督促着明堂上进?哪怕他没有文治武功样样出彩,至少知道怎么做个人!如今他有什么脸面叫冤,又有什么脸面得到更多!”沈守城厉声质问。
他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这些道理他却也明白。
儿子上了那么多年学堂,为什么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没学会呢?
他真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他花了那么多银子,到头来就培养出了一个杀人凶手!
乔氏脸皮再厚,矣这一痛骂,也羞愧地红了脸,没话可说了。
她也知道自己母子三人的所作所为上不得台面
,叫人不齿。
可她也是没办法呀,要不这么做,不得到爵位和侯府的家产,她终是不能安心。
“拖下去!”沈守城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了。
几名嘉宾和丫鬟立刻进来拖人。
“侯爷不要啊!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明堂,明堂你快点向你父亲求情呀,明堂!”乔氏撕心裂肺般地叫。
“哈哈哈……”沈明堂忽然疯狂大笑,瞪大眼睛问,“你让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母亲,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就是要把我们三个全都扫地出门!没了,什么都没了,哈哈,都完了……”
乔氏看到他这疯狂的样子,全身剧烈颤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可真就这样走到绝路,她实在是不甘心!
就在她愣神的当家儿,家丁丫鬟已经把他们三人全都拖了出去。
“造孽呀,造孽呀……”沈守城处置了母子三人,不但一点也不痛快,反而无比难受,连连捶胸顿足。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这母子三人如此仇恨,不但要害死他,还要害死他所在意的人?
“不是父亲的错,是明堂自己不学好,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父亲别多想,只管养好身体。”沈云裳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