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柳夫人和柳小姐签的单,我都让那些老板把东西拿回去了,没什么损失。昨日她们买的东西有些已经用过了,没法退了。”沈云裳不管老夫人是什么脸色,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不知羞耻的东西,什么出息,真是叫人厌恶!”老夫人故意不指名不道姓。
就是借着骂柳夫人母女的机会,狠狠骂沈云裳几句,出一出胸中恶气。
夜楚离眼神一寒,冷声问:“母亲骂谁?”
老夫人气得要死,狠狠瞪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孝顺的东西,还有脸问?
若不是沈云裳,婉秀母子三人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就算他们三个有错处,她处置也就是了。
沈云裳非要弄的人尽皆知,所有人都在背后嘲笑她识人不淑,养了三只白眼狼。
她赶出去的管家杨林,反倒得到了沈云裳的重用。
她的名声全毁了,沈云裳成了个治家有道、知人善任的,她能不生气吗?
可离儿这清红不分的还处处向着沈云裳,给她撑腰。
打不得沈云裳,桑骂槐地骂几句也是好的。
就这,离儿还不依不饶,气死她算了!
“母亲
是骂云裳吗?”夜楚离还非要她个确切答案了。
明着的委屈云裳不能受,暗戳戳的更不行。
云裳又没做错,为何要受气。
老夫人气的胸口疼,急促地喘了两声,忍不住就想说“我就是骂的沈云裳”!
可话出出去容易,这逆子不跟她甘休,难堪的还是她。
沈云裳淡然一笑,说:“王爷,我觉得母亲并没有骂我,是在骂那些不知礼仪不、懂规矩、痴心妄想,是不是,母亲?”
她虽然从来不屑于装好人,夜楚离跟老夫人之间的对峙她也不会两面和稀泥。
不过必要的时候,给老夫人一个台阶下还是可以的。
如果老夫人不卖她这个面子,就是自讨苦吃。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说:“这还用说?不懂礼仪规矩、痴心妄想的人难道不该骂吗?”
这也算是变相承认,她没有骂沈云裳了。
夜楚离低头看了沈云裳一眼,没再多说。
云裳是是不想自己跟母亲争吵起来,他明白。
沈云裳对他笑笑,摇头表示没事。
她又不是多矫情的人,还真的一句不中听的话都受不住了?
老夫人看着他俩眉来眼去的,就更
加生气!
都是沈云裳,把离儿带坏了!
姜氏和柳夫人母女俩正在这时候,一块进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又跟王爷生气了?王爷王妃一定要多多顺姐姐才行,姐姐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可经不起气。姐姐,要不然以后还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会更妥帖些。这么多年了,我对姐姐的习惯喜好还是比较了解的,旁人做事我也不放心。”姜氏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到他们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失一切机会装好人。
柳夫人母女俩看到沈云裳嘲讽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都打着鼓。
老夫人冷冷看着姜氏,问:“婉秀,柳夫人和柳小姐在外头以你的名义签单,你知道吗?”
“什……什么?!”姜氏如遭五雷轰顶,大脑有刹那的空白,回过神惊怒道,“柳夫人,柳小姐,这是真的?”
她就是不想给这对贱人付账,才找借口不跟她们一起出去。
从昨天开始,这对贱人没再来烦她,她还以为她们放弃了。
原来她们在这背后这样阴她!
她早不掌管王府的中馈,拿什么还账?
柳夫人情知躲不过去,尴尬地强笑道:“妹妹,不是你说老祖宗要
你招待好我们,让我们吃喝随意吗?我和莺莺上街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了。怎么,你们夜家不会缺这点钱吧?”
她还想拿同样的说辞挤兑老夫人,想着老夫人为了颜面,不被人说小气就了,替她们把钱付了。
姜氏气的要死!
没人比她了解老夫人了,把钱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想贪夜家钱财的,都会被她视为仇人。
即使自己这个亲妹妹,也不例外。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你们柳家是什么做派,还用得着我多说吗?就凭你们当年对婉秀母子三人的绝情,我不跟你们算账已经很仁慈,你们有什么脸面花我夜家的钱?还敢签单,你们这样与强盗有何分别?”
柳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老夫人会把话说的如此难听,脸色顿时无比难看,说:“老夫人何必如此,我们只不过是花了夜家一点点银子,老夫人就要跟我们算旧账吗?当初姜姨娘母子三人是如何被赶出柳家的,老夫人也清楚,老夫人不是一向公正严谨,到自家人身上,就是非不分了?”
话一出口,她又有点后悔。
如今她是要想办法从夜家捞钱,帮助柳家渡过难关。
这连老夫人这几句话都受不起,
一翻脸必被赶出去,他们还怎么拿钱?
老夫人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们母女两人的所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