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兴望又惊又怒:“什么?你、你敢查账?谁让你查账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他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人敢跟他做对,各个铺子里的账他就没在乎过!
那漏洞可不是一般的大,只要查,没有不出事的!
“本妃让杨叔查的,怎么,乔家主有意见?”沈云裳眼神冷酷。
乔兴望忌惮夜楚离,不敢发作,强笑道:“王妃,这、这又何必?王妃有什么疑问,直接找我就是了,闹成这样,也不好……”
“乔家主,你真以为可以一直瞒天过海吗?本妃已经让杨叔整理所有账目和证据,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沈云裳不吃他这一套,冷声说。
就算她如今身份高贵,该告到官府的,她也不会越过去。
就要让该承担责任的人全部都承担起来,原主肯吃哑巴亏,她不干。
钱财事小,她的威信事大。
要不然人人都以为她是个可以任意蒙骗的,都来贪她铺子的钱,她不是成了冤大头?
“什么?你’你告官?王妃,你、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贪你铺子的钱了,你不要血口喷人!”乔兴望吓的面无土色。
贱人是来真的!
悄无声息就要把自己送进大牢!
这下麻烦了!
账一查就清楚,贱人又有摄政王撑腰,他难道要倒大霉?
真进了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乔家主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做,就不必担心。”沈云裳语气淡然而嘲讽地说。
乔兴望嘴巴动了动,愣是说不出理直气壮的话来。
他怎么可能没做亏心事!
这些年他每个月从沈云裳这些铺子里,至少拿走了三千两银子。
一年下来,就是三万多。
七、八年了,怎么也有二十万两。
这么巨大的一笔钱,怎么可能瞒的住?
他是没想到沈云裳忽然变得精明雷厉风行,完全没有给他一点转圜的时间。
杨林看着乔兴望脸上阵青阵白,冷汗如雨,但觉痛快。
这贪心不足的,刚刚不是得意叫嚣吗?
有本事继续叫嚣!
刚刚自己还好心提醒他,不可这样,结果被骂老不死的,多管闲事。
这会儿好了,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好好受着吧!
“不过,北妃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不可。”沈云裳自己转了话,“在一个月之内,你和乔姨娘能把欠本妃的钱全都还回来,本妃看在乔姨娘为父亲生儿育女的情分上,可以既往不咎。”
夜楚离暗暗感慨他小妻
子的善良。
对乔兴望这种人,还给什么机会?
他就像姜氏一样,是不会知道感恩的,只会变本加厉。
乔兴望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更加傻眼!
一个月之内,让他拿出二十几万两银子?
开玩笑,把他卖了也不够!
就算把乔家的主业产业全都卖了,勉勉强强也就能凑十几万两银子出来。
可把那些全都卖了,他们一家老小上哪住去,从今往后他们又如何过活?
“如果一个月之内你们还不上,乔家主就等着坐大牢,你们所有的产业也都会被查封,用于抵偿欠本妃的钱,到时候乔家主可要安排好一家老小,别怨本妃没有给你时间。”沈云裳冷酷地说。
她有足够的证据,才会告到官府,官司她一定会赢。
乔家产业必须用于抵偿欠她的钱。
至于不够偿还的那些,就要看她是否肯对乔家网开一面。
到那时乔家一家肯定要流落街头,然她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乔家人完全知道他们挥金如土的奢侈日子是怎么来的,不但没有负罪感,反而心安理得。
一朝流落街头,也是他们该得的报应。
“你——”乔兴望气的要死,才要骂,看到夜楚离冷酷如刀
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说好听的,“王妃,你可不能这样啊!我真的没有贪你的钱,这些年我辛辛苦苦——”
“既然你没有贪,那你急什么?”沈云裳打断他的话,冷声反问,“本妃绝对不会冤枉无辜,乔家主可以放心。”
乔兴望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他急,是因为他不无辜!
不行,得赶紧找妹妹想想办法!
无论如何,他不能坐牢,也不能搭上乔家所有的一切!
“从今天开始,一个月。”沈云裳说完,对杨林温和,“杨叔就按照本妃之前吩咐你的做,谁若敢闹事,直接报官!”
“是,王妃。”杨林恭敬应道。
“王爷,咱们走吧。”沈云裳解决完了这件事,和夜楚离一道离开。
不管周围百姓看她的眼神是怎样,以及议论什么,她都不在乎。
她朝中有人。
不得不说,有夜楚离在她身边的感觉真好。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
夜楚离只要站在那里,对她来说,就是铜墙铁壁一般的保护。
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