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恭维的话适当说几句,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事儿也好办。
如果说的过了,则适得其反,让人不舒服。
柳夫人深谙此道,话说到这里,适时打住,左右看了看,问:“老祖宗,怎么不见我那妹妹呀,她近来可好?志高和芊芊都好吧,这些日子不见,我可想念他们想的紧了!”
沈云裳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嘲讽的神情。
这话说的就忒假了。
当初姜氏母子三人是如何离开柳家的,柳夫人清楚的很。
可以想像,那会儿柳夫人是以怎样高兴的心情,把将他们三人扫地出门的。
之后这些年,柳家对姜氏母子三人不闻不问,死活不管,这会儿倒说想了?
老夫人微冷笑一声,说:“这就不劳柳夫人费心了,他们母子三人既然已经离开柳家,住在我府上,我自会让人好好照顾他们,他们现在很好,柳夫人不必挂念着了。”
柳夫人自是早有准备,叹了一口气,露出愧疚的神情,说:“我知道老祖宗对我有诸多不满,觉得当初我做的太绝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呀,那么大的一个家需要我打理,我若不能公正处事,赏罚分明,也无法服众。
老夫人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其中的道道不必我多说,希望老夫人能多多谅解我的苦衷!”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夫人气的都要拿扫把赶人了!
她现在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
可她不能发作,不然让柳氏母子三人知道她如今被自己儿媳妇压着,岂不脸面全无?
“柳夫人说的是,王府的后宅一向是我说了算。”老夫人威严警告的目光,射向沈云裳。
沈云裳安静地站着。
“那就多谢老祖宗的体谅了,我就知道老祖宗是个明事理的,这我就放心了!”柳夫人立刻打蛇随棍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老夫人这才发觉掉进她挖的坑里,气的要死,冷冷说:“柳夫人不必客气,既然你们是为我生辰而来,就是我王府的客人,到时只管来喝杯酒,我自会让人好生招待。”
“就多谢老祖宗了,我们母子三人就叨扰了。”柳夫人起身行了一礼,十分欢喜的模样。
“柳夫人远来京城,一路风尘,辛苦了,先去歇息吧。”老夫人不想再跟他们说话,摆了摆手。
她还憋着一肚子火,在这母子三人面前却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也是辛苦。
柳夫人站起身,道:“如
此,那就不多叨扰了。敢问老祖宗,这京城的客栈哪一家好落脚?”
柳家离京城很远,不能当天打来回。
再者他们既然打着为老夫人生辰而来的旗号,自是要住两天的。
老夫人道:“你们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吗?住客栈多有不便,若不然你们就在我王府住几天?”
柳夫人忙不迭道:“多谢老夫人,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们母子三人就住下了!”
沈云裳挑了挑眉,答的比问的快,柳夫人就等着母亲这句话呢吧?
住客栈不方便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吃穿住那不得花自己的钱吗?
他们母子三人住在摄政王府,母亲难道还会收他们的钱?
这母子三人的算计和姜氏他们如出一辙,不愧是一家人。
按理说柳家也是富户,何至于算计这点小钱?
还是说,因为姜氏母子三人的关系,她就不把柳夫人母子三个当好人?
老夫人原本是客气一句,没想到柳夫人真的应了。
话既然说出去了,她也不好再收回,摆了摆手道:“无妨,云裳,你去安排一下,让柳夫人他们住下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警告地看着沈云裳,不容反对。
沈云裳自
是不会驳了她的面子,应道:“是,母亲我知道了。”
柳夫人见沈云裳样谦卑,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外头的人说的不错,沈云裳在王府根本没有话语权。
只要把老夫人哄妥帖了,事情就好办了。
母子三人向老夫人道了谢,跟着沈云裳出去。
沈云裳吩咐下人收拾打扫了一间院子,让柳夫人母子三人住下。
柳夫人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也算是满意,回头回过头来说:“还是能住人的,就这样吧。王妃准备饭菜吧,我们母子三人一路赶来,还没有用饭。”
这语气简直不要太理所应当,拿沈云裳当下人使唤了。
韩襄眉一剔,就要发作。
沈云裳摆了摆手,回眸用一种冰冷中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柳夫人,也不说话。
柳夫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接着又不怕了,挑衅地看着她,说:“怎么,王妃这是心疼饭菜不成?我们上门是客,王妃自当要好好招待,老夫人方才的吩咐,王妃没听到吗?”
这丑女怎会有如此震慑人的气势,这可跟传言中不一样。
“柳夫人跟姜姨娘当真是蛇鼠一窝。”沈云裳嘲讽道,“既然你们知道上门是客,就该有个
客人的样子,也该知道什么叫做客随主便,别太拿自己当回事